战凤俏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她今天知道消息的时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本来是不想告诉温如歌的,但是没办法,即便不告诉,也早晚就会知道的。
“如果皇叔不是因为中了一个很奇怪的箭,凭借皇叔的武功,那些人怎么可能把皇叔逼的毫无退路……不过既然皇叔能自己跳下悬崖,肯定是有把握活下来的,这是温璟哥哥的话,我觉得也有道理,皇叔那样的人,是肯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温如歌的瞳仁颤抖,她没有听进去战凤俏后面说的话,而是捕捉到了她前面所说的。
战南霆是中了箭?
还是一个很奇怪的箭……
中了箭的人,会武功尽失…
温如歌的身子蓦然紧绷僵硬了起来,她想起来了皇上之前在暗室跟她说的话,要她的心头血,是为了炼制一种箭羽?
原来,他竟然是要把这种箭用来对付战南霆的?
是他!果然是他害了她夫君,而她也是害了战南霆的帮凶……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要用我的血去害战南霆…用我孩子的命去换我夫君的命,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如歌肝肠寸断,她头一次觉得浑身,乃至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也是这一次,让她意识到,原来以前的那些磨难都不算什么,这次的折磨和打击,几乎毁了她……
“皇婶,你在说什么?你说谁害了皇叔?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快说啊,是谁害了皇叔……究竟是谁?”
战凤俏紧张的看着温如歌,但是温如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意识,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青丝如瀑,垂在背上,她漠然又木讷,只是时不时的笑了一笑,看上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战凤俏有些害怕,她眼眶通红,看着温如歌,道:“皇婶,你别这样,我害怕……”
温如歌听到战凤俏的话,她会回过神,看向她,道:“你先出去吧。”
说出话来的时候,温如歌才发觉,自己的嗓音竟然沙哑了,她没有大吼大叫,却也沙哑难耐。
战凤俏哪里会放心温如歌一个人在这里,她摇了摇头,道:“皇婶,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我陪着你吧,我知道皇叔出事你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我也一样,我也很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要往前看啊,不能停留在这里,你还有你的家人呢。”
温如歌根本就听不到战凤俏在说什么,她耳朵里嗡嗡的,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敲锣打鼓一样。
震的她脑仁疼。
“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都出去。”温如歌捂着耳朵,有些强忍着崩溃,低着头,泪珠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战凤俏抿了抿嘴角,看到温如歌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比较好一点……
想罢,这才道:“那我让人在外面守着,皇婶,我先走了……”
说完,战凤俏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西殿,说实话,她心里是放心不下的,总觉得温如歌哪里不对劲,但是看见她那么崩溃,如果再待下去的话,怕是会让她更难受……
温如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整个殿内异常的冷清,她披头散发,眸子赤红,不声不响的坐着。
从白天坐到了晚上,一直到了深夜,殿内漆黑一片,地板是冰凉的,身后的柱子也是凉的,可是她感觉不到,浑身已经疼到麻木了……
战南霆,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原来出征前她的预感是对的。
温如歌闭着眼睛,她起身,走到了桌子边上,火烛微微晃动,一个剪烛芯的剪刀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却映入了她的明眸深处。
她重活一世,本就是为了战南霆,他死了,她又如何支撑着活下去…
她不愿意再承受没有战南霆的世界了,那种痛处太窒息,太疼了…
温如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剪刀冰凉,握在手心里,好像寒凉能够直接穿透心底。
“战南霆,原来这一世,我们还是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温如歌苦涩的扯动嘴角,她的嘴边还有残留的血迹。
温如歌闭上眼睛,拿起剪刀准备扎进心口的一瞬间,剪刀的尖锐刺破了肌肤,那样清晰的疼痛,几乎让温如歌的理智瞬间回笼。
她瞳仁颤抖,看向手中沾了一丝血迹的剪刀。
不行!她还不能死!
皇上害了战南霆,她还没有查清楚真相,还没有替战南霆和孩子报仇,她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温如歌蓦然丢掉了手里的剪刀,“砰!”的一声,格外挑动心弦。
既然要死,她就要那个男人陪着一起死!
温如歌的眼神变得异常阴暗,她微微眯眼,伸手拔下了头发上的发簪。
“我会让封后大典如期册封,到时候,封后大典就是你的葬礼!”
簪子的尖锐没入温如歌的掌心,明显清晰的疼,才能让她强迫自己清醒理智,她要好好筹谋一番,到时候即便是鱼死网破,她也一定要杀了那个狗皇帝!元宝小说
……
翌日。
殿内的门被宫女打开了,宫女如往常一样,鱼贯而入,伺候温如歌梳洗。
温如歌却已经在坐在了梳妆台的前面,面色苍白,却格外的楚楚动人。
“小姐,你的手……”其中一个宫女颇为惊讶的看向温如歌。
温如歌闻言,看了一下包扎起来的手,道:“昨晚不小心划伤了手,没事,已经包扎好了。”
随后,几个宫女才开始替温如歌梳洗打扮。
“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或者,他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裙?”温如歌看了眼面前的大宫女,如果记得没错,这个宫女是伺候皇上最久的,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大宫女一愣,想起温如歌就要成为皇后娘娘了,问了这些也正常,随后就道:“回小姐,皇上平日里倒是喜欢紫色的衣裙,说是明艳高贵,只不过皇上说,宫里没人能将紫色穿出绝艳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