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上丝竹之声绕梁不散,如闻仙乐。
一舞结束,滢月公主端起面前的羊奶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砸在了那些舞姬身上。
那些舞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后有羽箭从空中落下,落在暖阁的纱幔外,距离她们仅有几步之遥。
“跳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如何能给我们北金万千热血儿郎助兴?”
滢月公主站起身,踱步到那些舞姬面前,看见掉落在暖阁外的羽箭,突然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了,不如你们在暖阁外面跳吧!你们看这城墙上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多漂亮啊!在雪中起舞,该是多好看的风景啊!”
那些舞姬被滢月公主的话吓得跌跪在地,外面刀剑无眼,出去便是死路一条。
“求……求公主饶奴婢们一命!求公主饶命!”
“我何时要过你们的命?我只是想让你们跳支舞给我看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不愿意,真是让本公主好生伤心啊!”滢月公主冷哼道。
“公主。”秦子礼不忍这些女子送死,温言相劝:“还请公主随我速速离开此处,若是南岳攻下天北城,我们再走便来不及了!”
滢月公主听见秦子礼的声音,扭头看向他,“怎么?南风公子也有爱美之心,心疼这些下贱妓子了?”
“微臣是心疼公主。”
“呵呵。”滢月公主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走到秦子礼跟前牵起他的手,“你倒是比那个慕容璃会哄人。”
顿了下,她忽又一把甩开秦子礼的手,表情冰冷至极:“只可惜,我被慕容璃骗过一次,所以你这点伎俩还骗不到我。”
秦子礼颔首道:“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是赤阳将军要守护的人,所以也是微臣要守护的人,若不能护住公主,微臣没有颜面面对赤阳将军,还请公主随我离开此处。”
“我为何要离开此处?”
滢月公主大手一挥,宽大的袖袍在空中掠过,她重新坐在软榻上,冷着脸道:“谁说此战北金必输无疑?我北金儿郎骁勇善战,战无不胜,绝不可能会输,更不可能输给一群弱鸡般的南岳人!”
“所以本公主绝不往后退一步,本公主就要留在这里,看我北金儿郎,把你们这些南岳人一个一个全都杀死!踩在脚底!”
秦子礼见劝不动,便没有再劝。
他垂眸看着城墙下两方交战的场景,眼底微光浮动,谁赢谁输,早已是定局。
城墙下,南岳大军已经攻到护城河旁。
冬宝在心中测算完自己和城墙的距离,然后从马背上跳下往前冲了几步。
见南岳大军攻到城墙下方,城墙上的北金士兵忙架好投石机,准备用滚石砸死那些企图攀爬上墙的南岳士兵。
冬宝勾了勾嘴角。
城墙上的投石机忽然一架接着一架,消失不见。
北金士兵大惊失色。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一命呜呼,无数架投石机从空中落下,将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带入新的轮回。
赵大运趁机发号施令抬来秦子义制造的攀云梯,登城墙。
慕容锦这群舞姬被赶到暖阁外跳舞,她们刚出来就被雪风刮得摇摇欲坠。
尖锐的弩箭从身后射来,几位舞姬躲闪不及被箭射中,倒在了血泊中。
慕容锦吓得脸色发青,她踉踉跄跄地冲进暖阁,她不想死,该死的人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