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嘴上没个把门地就说什么死不死的,乔岁就更加来气。
“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死不死的事情挂在嘴上,死对你来说就那么容易吗?”
听她如此疾言厉色地说这些话,晏暮寒大抵明白了过来。
“昨晚做噩梦了?”
乔岁不满地看着他,语气仿佛在说,怎么样。
晏暮寒想起她睡前说的话,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过去的那件事么?”
他想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们的争吵屈指可数,就算是吵得再大,也是床头吵床尾和的。
真正闹到不可开交的,那是最厉害的一次。
但是那也不足以影响他们的感情。
只是让他更确定了他的小姐其实特别疼他。
但是,就因为梦见了,又要反复处刑的话,晏暮寒是不想再过那种被她气着的苦日子了。
必须要说清楚了,然后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都过去那样久了,突然想起来,还要再罚我一次,不太公平吧。”
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晏暮寒闷闷道,“那件事情不是已经罚过一回了吗?”
他的下颌轻轻蹭过她的颈侧,“我错了小姐,但是经不住再罚一回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因为当时那荒唐的两日,还有那一回的举动。
她以他需要养伤为理由,两个月都拒绝与他同房。
之后倒是能让同房了,也是不让碰的。
足足三个月,最后还是他求饶发誓这件事才算过去。
但是晏暮寒是如何也忘不掉。
那个时候,她没有血色的脸,还有不断掉下来的泪,红着的眼睛,紧紧地抱着他狠狠地骂着他。
翻来覆去也就是骂着混蛋,王八蛋,混账。
眼泪把他的衣服都浸湿了好几件。
让他有些后悔,原来她没有不要他,原来他这样做真的吓着她了。
可他的本意不是为了恐吓她威胁他。
他就是,真的以为她已经受够了,要与他和离。
以为她想要带走淙淙和潺潺,从此永远地离开他。
他以为,他为她所厌弃。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可以放手的,但是他们不可能和离。
只有他死。
他们才能分开。
他的记忆太好了,所以小时候的事情,到现在他都记得每个细节。
他的记忆太好了,所以那个时候她的话,她的神色他如今也没有忘掉。
“是你先不理我。”
“是你想要和离。”
她哭着说。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从来没有想要和离。
他确实没有想过要和离。
但是他生气了,压制不住的特别生气。
在晏清音祭日以后,她倒下就那样睡了很久。
大夫也找不到任何的原因,甚至不知道还会不会醒来。
他只是太担心了,并且生气她可能会再见到那个人,然后丢下他。
她醒后,明显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他当然也知道不该,但是就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更加迫切地想要证明她更在乎他。
所以做下了后面的那些事,却没有想到会让她心里那么难过。
因为在乎,所以才那么伤心。
乔岁幽幽地看向他,但是想起那件事情还是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