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的三尺鞘中雪
却有人把它比作寂寞,
怎不提锻师和工匠
亦有寻常而深藏的功力。
——
踏草而飞的唤作轻功,
巷中买酒的是咱家烟火,
黄鹤是仙语也是诗句,
我们都是天下黎民,
不是说书人口中
那拔剑怒目的大侠。
——
我们忙着自己的劳作,
闲着看看江湖小说,
用小碟花生配两升酒
敬那仗义疏财情节,
用刻刀削出木剑
挂在子孙后代脖颈。
——
黄沙漫天催的文人叹息,
不朽长城篆成了悲壮,
你策马离乡的那年
柳下的人就白了头发,
你说寸心肝胆挡得住箭雨,
无名剑锋当传承你名,
要陪兄弟葬成丰碑。
——
我笑了,笔断意也乱,
碗中的面满是风尘,
我知道你的掌心有茧,
干裂了却握得很紧,
而我的茧却长在心里,
恨那年,怎没和你同路。
——
念及此,酒空,风雨未止,
客渐不耐,问后来如何,
才想起我正是那说书人。
醒木一拍,众皆回神,
继续道:“话说那侠客,
自离家乡,习得身好武艺……
后来情况紧急,有人暴喝,
侠客惊喜道,‘竟然是你!’
不错,正是他的家乡发小……”
——
“说的好!”台下鼓掌纷纷……
不觉雨停,客人尽散,
说书人沉默,拿起硬笔,
继续研墨而叨念叹息,
窗内倒映出枯瘦的思念,
伴随着岁月的咳嗽……
——
《敕勒川》
——
山峦那干烈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