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孙子,她也不好拒绝。
于是,良久之后,她道:“既然官家已经有主意了,那就依官家的意思办吧!”
赵煦顿时欢喜起来:“那孙臣去将范学士传召入宫,今日便草制拜相制词,明日一早宣麻拜相!”
太皇太后惊了:“这么急吗?”
赵煦叹道:“吕相公,已经独相数月了。”
“都堂上的执政们,这几个月也都很辛苦……”
太皇太后点头:“也是!”
自韩绛致仕,朝中就是吕公著独相,吕公著本来年纪就大,现在又是独相,又是被赵煦塞了一堆任务在身上。
每天都是忙到气喘吁吁,连最爱的参禅打坐的活动都没有时间参加了。
此外,安焘和张璪先后被罢,但他们的位置,却没有被填上。
特别是李清臣的枢密院,现在几乎所有任务都压在他一个人肩膀上。
于是,这几个月来他连休沐日都很少休息,哪怕下了值,也依然在家中处理公文。
几个月下来,头发都白了好多。
“官家,两府执政的阙额,还是打算用廷推?”太皇太后忽然问道。
赵煦答道:“孙臣打算这次便不用廷推了!”
“直接从各地待制重臣中除授……”
“太母可有人选?”赵煦故意问道。
太皇太后顿时来了精神,对赵煦道:“官家可还记得,当初的翰林曾学士?”
赵煦点头,道:“孙臣当然记得!”
“去年,学士还从扬州送来了许多贡物呢!”
扬州送来的菘菜,如今正在福宁殿花园中茁壮生长。
“那官家觉得,曾学士是否可堪执政?”太皇太后问道。
赵煦点头:“孙臣以为,曾学士进两府,必能称职!”
是的,称职的背锅侠。
“正好,张相公(张璪)辞任后,东府的执政中阙了一员,可先进曾学士为资政殿学士,然后召回京城,再予以拜授!”
“好!好!好!”
虽然曾布不能拜相,但能进两府,让太皇太后非常开心。
赵煦就更开心了。
因为,有些事情,赵煦本来还没找好背锅的人。
曾布一回来,这不就是现成的嘛?
此外,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在曾布脑门上贴个后党的标签。
将来收拾他也有理由。
“那西府的阙,官家打算用谁?”太皇太后问道。
“孙臣打算,等环庆路的章学士回京,拜学士为同知枢密院事,以便学士主持沿边各路的武臣叙功……”
太皇太后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煦说的是章楶。
“会不会提拔的太快了?”她忍不住质疑起来。
章楶在元丰八年的时候,还只是成都府路的转运副使,和吕大防搭班子。
本官也只是从六品的朝奉大夫,与现在在登州的苏轼相当,贴职甚至还矮苏轼一头,只是直集贤院。
然而短短两年,就以火箭般的速度,被飞速提拔。
先是,元丰八年,特旨除授权秦凤路经略使,本官从朝奉大夫迁朝散大夫,贴职升直龙图阁。
隔年,其自秦凤路,特旨拜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知庆州。
直接将之扶正了!
不仅仅去掉了权字,还从第二线的经略使变成了第一线,更是将经略使与安抚使集于一身,成为真正的帅司。
其刚刚上任不过数月,宋夏战争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