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边哭边按着身旁丫鬟所述一笔一划的写。
林静婷也是慌乱难当,只得紧紧倚靠在林静曼肩侧,压着发颤的嗓音道:“姐姐,贵妃娘娘是想用我们逼迫父亲为昭王……”
“慎言!”林静曼压低声音警告一句,“贵妃娘娘的懿旨我们不能不从,你来写。”
说完这话,林静曼目光又落在了姜姒身上。
她的视线一直未从姜姒身上移开过,从始至终,姜姒都十分平静。
她眼中无波无澜,像是预料到了一切。
林静曼心弦骤然松开,她对着身侧候着的姚府下人微微一笑,“请说。”
一时间,花厅内只有丫鬟低语之声,和纸笔摩挲的轻响。
姜姒写下一句“为昭王效力”,才抬眸往许贵妃处看了眼。
这一眼,正与许贵妃四目相对。
撞上姜姒沉静的眼神,许贵妃心里头那股不安感骤然放大。
“你——”
话音未落,一道惊慌的通报声由远及近。
“太后驾到——”
下人的通报声还未彻底落下,一道穿着玄色衣袍的太后已然大步踏入花厅。
许贵妃脸上闪过一抹惊悸慌乱,想要让下人将桌上的书信都收起来,却不想太后进了花厅,直奔离门口最近的席位。
弯腰将桌上的信纸夺了过来。
许贵妃呼吸一窒。
太后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无害的气势转瞬间变得凌厉,凌人的目光直逼许贵妃。
“贵妃这是何意?!”
贵女们反应过来后忙起身向太后行礼,许贵妃亦是已经冷静下来,对太后福了福身子,迎上去,笑道:
“母后今日怎么出宫了?”
从太后潜心礼佛开始,她已有五六年未出宫,如今却突然出宫,这其中定是不对劲。
许贵妃不知这里头是谁在捣乱,但几息间,已将在场诸女的神色扫了个遍。
她最是疑心姜姒,但姜姒面上却无反常。
面上的惊讶不像是假的。
太后将宣纸攥成一团,怒意翻涌地朝许贵妃扔去。
“这是什么?”
许贵妃被纸团迎面砸了个正着,一时怔忡,面上极快的闪过一抹阴郁。
她敛眸轻笑一声,将纸团捡起来,“回母后,方才芩儿与诸位姑娘作诗,想来这是她们写的诗,可是这姑娘写的诗不入母后的眼,才惹的母后如此震怒?”
写诗?
林静婷脱口而出,“姚姑娘何时让我们写诗,分明是逼迫我们给父亲写信——”
林静曼脸色白了一分,隔着一段距离,似乎也能感受到贵妃那张笑脸下掩藏的杀意。
太后凌厉的目光紧紧锁着许贵妃,“皇帝这会儿还卧病在床,贵妃却有心思折腾旁的事,若是此事被皇帝知晓,不知他会如何作响?”
许贵妃面色未变,依旧是笑着,“母后在说什么,臣妾当真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