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淡然不语。
捉拿国师毫不费力,他也没有再多余的功夫与他说再多余的话。
直接挥手让人将他带走。
黛鄂不甘的挣扎起来,嚷嚷着:“纳兰元澈!我是国师!苗疆历朝历代对国师都极为尊崇,你若敢将国师下狱,若敢害我,苗疆必逢大难。”
他这话甚至未在裴临寂心中激起半点波浪。
裴临寂冷声:“带下去。”
“纳兰元澈!你残杀自己的亲兄弟,还害死圣女,你必造报应!”
“纳兰元澈………”
……
直到将人拖远了,这些谩骂声才停歇。
从苑上前两步,恭敬道:“王上,国师方才并非没有道理……苗疆自有祖训,国师是通灵之人,不可杀之。”
裴临寂眼风在从苑身上轻轻一扫,薄唇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似在轻嘲,“吾何时说过要杀了他?有时候,惩治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有效用。”
他此行目的并不只是为了一个黛鄂。
他是为了曾经追随黛鄂,对他登上苗疆王位还颇有微词的臣子。
这些人不可杀。
他亦没有随意杀人的习惯。
但若能将这些人变为已用,何乐而不为呢?
“今夜不早了,先去歇息,明日再随我去各位大人府上拜访。”裴临寂望着皎洁的月色,心思已然飘到了其他地方。
不知此时此刻,阿姒是否有在想他。
从苑心下微讶。
拜访?如何拜访?
多半不是她以为的那般客客气气的拜访。
……
京都城,镇南王府。
姜姒亦是对月思君,夜里辗转反侧才睡下。
自那日回宫后听兰枝说镇南王与人商议西南暴/动之事,这几日镇南王进出王府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其他朝臣还在休沐中,武将们却已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平复西南暴/动。
叶天右从宫内传来消息,皇帝一直陷在昏迷之中是因为他每日喝的药中被动手脚。
本该是附藤子的一味药被换成了刺藤子。
两味药草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且生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有采药时能根据根茎处的颜色不一分出区别,晒干制成药之后一模一样。
附藤子有凝神安气的功效,是味温补的药材,但刺藤子服用过量却会让本就虚弱之人身子越发的虚弱,昏迷不醒。
皇帝连服了五日的刺藤子,如今体内已经积攒了不少,否则以他的脉象,本该早就醒过来。
叶天右说了,刺藤子的毒性不致死,且药性易解,只要停止用药,不出三日皇帝便能转醒。
姜姒让叶天右先将此事瞒下来,暗中将刺藤子停了。
且此事并未告诉太后。
一来是为了保护叶天右在宫内不被贵妃害了,二来……她有许贵妃的把柄在手,有朝一日若能用上,或许能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