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与张秋芸来往的信条中所述,便是让张秋芸无论用尽什么手段,要与晋王成事。
他必定没安什么好心,但一时间,姜姒也琢磨不出沈昭目的为何。
她沉思着,没注意到对面的裴临寂眼神一暗,瞳底漫开几丝极度危险的情绪,他轻轻敛眸,“不管他什么目的,这份大礼,我们自该回敬过去。”
“唔——”被反制双手按跪在地上的张秋芸满眼都是愤怒的瞪着姜姒,全然没了方才那股娇滴滴的狐媚做派。
姜姒这才将目光转向她。
缓步走到张秋芸面前站定,从怀中取了帕子,隔着帕子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清冷:“若不是你们与容家还沾着亲,如今你便不能好端端的跪在这儿了。”
“这几日你一直在春园一门心思勾引晋王,想必还不知道,我外祖母已经将你祖母赶出了容家,包括你那些个姐姐妹妹们,昨夜她们无处可去,在破旧的粥篷底下受了一夜的冻。”
说着,姜姒伸手将堵住她嘴的帕子取了出来。
“呸!姜姒!我祖母可是你的姨姥姥,你这般对待长辈,就不怕遭天谴吗?”张秋芸一张脸憋的通红。
“长辈?天谴?”姜姒轻轻一笑,“长辈须有长辈的样子方能得小辈的敬重,你那外祖母浑身上下的做派可有半点长辈的模样?”
“我当日初见你们倒还以为她是带着你们来见见世面,却不想安的是让你们攀附权贵留在京都城的心。”
张秋芸面皮一僵,随即怒道:“我们想过好日子又如何,又哪里碍着你了?!不管嫁给什么人,这也是我们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姜姒看着她,端见她这副好似受害者姿态时,不由得笑了。
笑意不及眼底,“你们若不打着镇南王府的招牌行事,我自然没这个闲工夫管你们。”
她本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
若不是查到张秋芸等人在外交际,打的都是镇南王的招牌,称自个是镇南王府的亲戚。
这桩事姜姒是绝对不会管的。
那些个公子哥们能看上她们,一是她们确实有些勾搭人的本事,二是因着镇南王府的名声。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想着能与镇南王府搭上关系,日后方便行事。
姜姒想的长远,只怕这些会成为日后的祸端。
张秋芸眼神飘忽四下不定,瞧的就十分心虚,但她却死不承认,“我的姐妹凭自个本事嫁的好人家,何时与镇南王府有关系!姜姒,你休要仗着你是县主便随意欺辱我们!”
“不承认没关系。”姜姒撒开手,将帕子也丢到地上,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缓缓道,“我原也没想着你会承认,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派人去告诉那些人,你们姐妹得罪了镇南王府,想必不多时,你那些姐妹便会被扫地出门了。”
“不可能!”张秋芸怒道,“那些公子是真心喜欢我的妹妹们,绝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赶走她们!”
姜姒笑看着她,“如此,便拭目以待?”
如此气定神闲的姜姒,叫张秋芸看了只觉心上寒意四起。
她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否则也不会想着背叛沈昭。
她这会儿开始觉得怕了。
原本她们敢毫无顾忌的行事,便是仗着容老太太的容忍,如今容老太太却将祖母都赶出了门,便再也没有人护着她们了。
张秋芸心中天人交战,半晌后咬紧牙关看着姜姒,“你到底想怎么样?要赶我们离开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