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图算是一道保命符,若是皇帝对持有山河图者动手,便会造全天下的学子唾弃,文武百官弹劾。
……
酉时左右,城内发生的事便传进了皇宫。
皇帝听后表情顿时复杂起来,凝视着面前的折子,沉默良久,“将昭王与澜王宣进宫——”
元纪躬身退下,不多时,沈昭与沈澜快马加鞭往皇城来,二人在宫门相遇。
沈昭面上寒意闪过,沈澜确实一副忠厚愉悦的笑脸,“本王怎么瞧着三弟脸色不太好,可是近日天气越发冷了,受了寒气?”
话中似饱含着担忧之意,像是真的在担心他。
沈昭心中一恼,面上的冷意渐消,又露出熟悉的温润笑意,“二哥果真眼尖,本王不过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事。”
沈澜眉梢微挑,意味深长地道了句,“那本王便祝三弟的病早日痊愈。”
他说完,先一步下了马大步流星的往宫内走去。
他一走,沈昭面上的笑意便冷了些,掩在袖中的拳头紧握,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将怒意压了下来。
御书房内,二人跪下请安,皇帝扫了眼二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
皇帝静默片刻,缓缓道:“今日城内发生的事情你们可都知道了?”
“朕在宫内,有些消息听不真切,你们说说,眼下宫外的百姓都是如何议论的。”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沈昭心中却是一沉,谨慎开口,“父皇,不过是一些谣言,待儿臣派人去警告一番,这些人便不敢再传了。”
皇帝神色未变,看向沈澜,“澜王,你是如何想的?”
沈澜微微躬身,“父皇,儿臣以为三弟这法子不妥。”
“澧朝境内谁人不知镇南王是澧朝的大功臣,没有镇南王,便没有澧朝这些年的和平,如今镇南王的女儿被敌国王储如此折辱,已经引起了众怒。”
皇帝脸色一沉,声音骤然阴冷下来,“澜王的意思是朕做错了?”
沈澜当即跪下,“父皇喜怒,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
“父皇金口玉言,您的旨意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只不过如今民心躁动,若长久下去必定会生出事端来,此事既是因镇南王府而起,不如让镇南王府去解决。”
一旁的沈昭轻笑一声,“镇南王爱女如命,他会愿意出面解决此事?”
沈澜笑道:“自不能威逼寒了忠臣的心,但也有其他的法子……”
皇帝眼眸微闪,抬了抬手,不悦道:“行了,朕不是让你们二人到朕面前来吵的,都给朕出去。”
沈昭和沈澜齐齐愣了下,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赶人了,二人回过神后行礼告退,须臾后御书房便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垂了垂眼,眼底晦暗如深。
这般看来,镇南王府与晋王此前并没有任何来往,晋王与云平县主之间也没有什么瓜葛。
果真只是晋王看上了云平县主的容貌,想贪一时之欢。
收回圣旨是绝无可能的,忠臣之女换两座城池,这般划算的买卖他怎会放弃。
只是如今要如何安抚镇南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