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拧眉,心道原来如此,嘴上却说:“这么说,你是为了不拖累本王一家才假死离开?”
至刺,镇南王心中的怒气已经散了大半。
只是他依旧故意挑刺,“话说的好听,你便是要假死离开京都,总该与我们知会一声,阿姒也不会那样伤心。”
实则他心中清楚,纳兰樊景行事狠辣,裴临寂什么都隐瞒下来,才是对镇南王府最好的保护。
裴临寂脸上多了几分苦涩。
他知道镇南王是故意这般说的。
镇南王心思通透聪慧,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都是我的错,如今我回来,任由王爷和阿姒处置。”
镇南王“呸”了一声,提枪攻向他,“你最好离本王的女儿远一些,要是叫本王知道,见一次打一次!”
裴临寂微微闪身避开枪尖,“只恕晚辈不能答应此事。”
“裴临寂你个小兔崽子!”
这道如雷贯耳的哄声惊起来数只林中鸟儿,可裴临寂面上却露出笑容。
能说出这般话,事情便有回旋的余地。
他这一步走对了。
……
镇南王府,容氏已经暂时冷静了下来,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替她骂着裴临寂。
也难为容氏绞尽脑汁的想词来骂他。
姜姒贴心的递上茶水,“娘,您说了这么多话,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容氏下意识地接过来,刚送到嘴边准备喝下,突地一停,狐疑道:“阿姒,你当真不伤心?”
姜姒诚实的摇头,“女儿当真不伤心。”
她伤心之时早已过去。
她重生不是为了男人,不是为了裴临寂,而是为了亲人。
裴临寂再重要,也抵不上亲人在她心中的份量。
何况得知裴临寂没有死,她心中的气其实早已经消了。
容氏盯着她,突然问:“阿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晋王便是裴临寂?”
姜姒心虚的眨了眨眼,道:“……女儿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好啊。”容氏伸手往她头上轻轻一敲,“竟又瞒着母亲。”
嘴上这般说着,容氏心中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太担心女儿是故作坚强了。
“他今日来府上,突然坦白身份你也知晓吗?”
“此事女儿不知。”见容氏露出怀疑的神色姜姒,就差发誓,“女儿当真不知。”
容氏看她半晌,轻哼一声道:“他此前将朝中一品大员的府邸几乎走了个遍,恐怕便是为了今日。”
姜姒一愣,突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