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眼镇南王,见他神色匆匆,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本王出府一趟,若是王妃问起,你便告知她本王去了城外。”
镇南王自然不是去军营练兵,他骑着马去了春园,比坐马车的裴临寂还先一步到春园。
眼看着裴临寂前脚进了春园,后脚便给了路过的小乞丐一颗碎银,“去帮我传几句话……”
待小乞丐与春园的侍卫说上话,镇南王一扬马鞭,往城外奔去。
片刻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驾马自春园门前离开,也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皇宫内。
皇帝派了一队禁军在春园保护晋王的安危,实则是监视晋王动向。
“晋王今日有去了镇南王府上?”老皇帝眼睛也未抬一下,语气十分平淡。
若是晋王只去了镇南王府上,他或许是心中猜疑不定。
但晋王这几日几乎将朝中一品大员的府邸去遍了,他身为君王便是再多疑,也不可能将朝中重臣一个个宣进宫盘问。
如此反而会令忠臣寒心。
是以此时听说晋王又去了镇南王府,老皇帝只摆手道:“朕知道了,继续盯着晋王。”
老皇帝继续批折子,不想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又有禁军来回禀。
“陛下,晋王策马去了城外,属下的人一路从春园跟出城,最、最后却将人跟丢了……”回禀之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老皇帝御笔一顿,凌厉威严的目光扫下来,“你说什么?”
“晋王不过才来京都城数日,对京都城内外了如指掌的禁军却跟丢了他,你是在同朕说笑吗?”
那人连忙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老皇帝眼中闪过杀意,随即却道:“多带一队禁军暗中查探,务必要查出晋王此次出城去做了什么!”
那人如同劫后余生,连忙躬身退下。
老皇帝低头,盯着眼前这一份奏折。
这一份奏折中所写的便是晋王。
晋王行事毫无章法,且心思深沉莫测,谁也料想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老皇帝想了想,转身从身后书柜中拿出一个木盒,从内拿出一张密信。
这已是他第十次看这一份密信,看的越多,心中的狐疑越甚。
这位晋王,到底是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
他派去暗查晋王身份之人不是从此杳无音信,便是只查到无关紧要的一星半点,似乎十几前里,苗疆从未有这么一个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神秘,老皇帝心中越是不安。
……
未央宫内。
沈昭给许贵妃请了安,轻声道:“母妃让儿臣所查之事,儿臣已经查出来了。”
许贵妃抬眸,“拍下那一套头面的是何人?”
“确实是晋王无疑。”
晋王的装扮和他身边的那个丫鬟很是显眼,再者当日晋王被一女子纠缠之事早就闹的全京都尽知。
只是沈昭觉得此事实在不该是晋王的做派,心中生疑,再三查证才敢确信。
沈昭眸光暗了暗,道:“万宝阁的规矩便是从不透露包厢内贵客的信息,儿臣废了不小的功夫,证实了那日在万宝阁一号包厢内的人确实是晋王。”
许贵妃抚摸着手中的汤婆子,低喃道:“晋王为何要拍下女子所用头面……若他的心上人是苗疆女子倒无所谓,可他当日所说的心上人若是澧朝女子……”
许贵妃神色一凛,紧盯着沈昭,“切忌不可掉以轻心,晋王来京目的不明,昭儿,你需得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