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遇袭一事牵扯甚广,多名官员联名上书请求皇帝彻查此事,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
可这群黑衣人却像是从京都中骤然消失了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只在京都一家客栈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可这点蛛丝马迹,却直指苗疆。
大理寺卿拿不定主意,当即进宫回禀,老皇帝听后沉思片刻,面容冷肃道:“苗疆与澧朝已经定下百年交好,此事不能与苗疆有关,不必再继续查下去了。”
他敲了敲桌案,“此案可以结了,至于那些受到惊吓的世家子和贵女,朕自会派人安抚。”
大理寺卿暗自心惊,面上恭敬的应下。
他走出御书房,远眺巍峨的皇宫,心中却生出一股悲哀。自从取代谢家子成为大理寺卿之后,他才体会到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易。
为民请愿、查清真相,这些在皇族和世家的利益面前,都不堪一击。
……
画舫一事闹的满城风波,最后却又悄无声息的冷下来,都在镇南王的意料之内。
元宵当日所有赴画舫游湖宴的世家子弟或多或少都收到了宫中送来的东西,世家众人都明白,皇帝这是叫他们闭嘴。
世家众人闭嘴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在心中猜测,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在姜姒醒来的前一日,镇南王亲自主持了‘裴临寂’的祭奠礼,在姜氏祖宅找了一块地将他下葬,算是给足了他体面。
他下令全府上下从此不得再提起‘裴临寂’三个字,违令者必将重罚。
自元宵那日后纳兰樊景便一直派人盯着镇南王府,他的人一路跟到了王府别院。夜里纳兰樊景亲自进去查看了尸体,确认了是‘裴临寂’无疑。
暗黄的油灯下,黑色的棺椁显得格外瘆人。
纳兰樊景脸上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满是畅快的笑意,他望着棺椁上的“奠”字,噙着笑弯腰,声音阴凉。
“大哥,我说过,我杀得了你一回,便杀的了你第二回,苗疆王储之位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永别了,大哥。”
既然纳兰元澈已死,他也该回苗疆了。
回到鸿胪寺,他心情颇好的唤来黛香伺候,揽着美人的腰肢,纳兰樊景将头埋在美人胸前,轻笑着道:“黛香,需委屈你一些时日,暂时留在澧朝,待我坐稳了王位,便迎你回苗疆。”
黛香笑吟吟地亲吻他,“黛香这辈子只爱樊景哥哥一人,我的命都是樊景哥哥的,我会在京都等着。”
黛香轻轻眨眼,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算算时候,元澈哥哥此时大概已经到了苗疆。纳兰樊景不明白,元澈哥哥才是苗疆的天定之人,只要他出现,不管是她的父亲大祭司,还是如今已经站在纳兰樊景一侧的臣子,很快便会倒戈。
待纳兰樊景回苗疆那日,苗疆就要变天了。
黛香眸中闪过一道冷意,再抬眸时依旧笑意深深,娇声道:“樊景哥哥陪我在京都多留几日可好,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能如此顺利的杀了纳兰元澈,黛香功不可没。如今他已经是苗疆王储,苗疆那边还有母妃坐镇,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何况黛香是大祭司之女,他若想顺利登位,还需大祭司鼎力支持。
纳兰樊景搂紧她的腰肢,暧昧的亲了亲她的面颊,道:“自然要多留一些日子,陪着我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