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索一番,抬眸问道:“爹爹是想帮徐伯伯更近一步?”
如今没有战事,武官若想升职十分艰难,根本寻不到机会。当初徐琮因病没有同去密州剿匪,待明年科举之后官员升迁,恐怕没有他的份。
迎接苗疆使团也算是一项功绩,只要办好了,等明年科举后,镇南王只需与负责官员升迁的户部打声招呼,徐琮便能往上升一级。
镇南王讶异的挑了挑眉,笑着夸赞,“阿姒怎么什么都能猜到,你徐伯伯跟了爹这么久,连六品都不到实在太委屈他了。”
“如今他娶了新夫人,想必不久就能再添个孩子,他没有家底,若是官职能往上升一升,俸禄跟着涨不说,别人也更瞧得起他。”
镇南王话里话外都是在替徐琮考虑,姜姒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掩在袖中的手却死死握紧了。
她们一家人对徐家人掏心掏肺,却落得个全家覆灭的下场!
原本站在镇南王身侧一直瞧着姜姒的裴临寂眼眸一沉,敏锐的察觉到了姜姒的不悦。
他目光落在姜姒搭在身前的衣袖,眼中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色。
好不容易压下汹涌而上的恨意,姜姒定了定心神,叹道:“爹对徐伯伯可真好。”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府门口,镇南王目光落在裴临寂身上,意有所指地道:“爹对自家人更好。”
姜姒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镇南王竟是在打趣她。
在她爹面前,再厚的脸皮也变薄了,红着脸跺脚,嗔道:“爹!下回女儿不送你出门了!”
她说完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了眼裴临寂,同他四目相对,被男人深邃且含着绵绵情意的眸子瞧着,感觉脸上更热了。
“哎呀”一声,都忘了兰枝,转身提着裙摆跑了。
兰枝忙追上去,嘴中喊:“主子,您跑什么呀,等等奴才……”
裴临寂望着少女娇俏的背影,眼眸中暗色涌动,镇南王在一旁“咳咳”了几声,提醒道:“别看了,阿姒都走远了,咱们也该去军营了。”
裴临寂垂了垂眸子,才收回目光,跟着镇南王一同到了军营。
二人先去了主帐。
镇南王或许生了别的心思,如今带着裴临寂一同来军营,不仅亲自操练他,许多要事也不再避着他,甚至有心让他多学一些。
这会儿,镇南王将桌案上的折子挑了几本出来,正要递给裴临寂,却见裴临寂一掀衣袍,跪道地上。
镇南王神色微变,把折子放下,拧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裴临寂道:“向王爷请罪。”
“请罪?”镇南王眉头皱起来,在椅子上坐下,命他先起身,才道,“你请的什么罪?”
“当日在密州时我曾经答应过王爷要闯出一番成绩再娶主子,但是如今我要违背与王爷的约定了。”
裴临寂眼眸幽深,语气十分恳切。
镇南王挑了下眉,心道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巴不得裴临寂别离开。
自家宝贝女儿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如今二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阿姒怎么可能答应放裴临寂离开。
只是心中不以为然,他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恼怒神色。
“在你看来,你的许诺这般轻易就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