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先出声,等着长公主说话。
长公主看着形容憔悴的徐容婉,笑了笑,道:“徐妹妹别担心,本宫问过女医了,你腹中的孩子能保住。”
“你这会儿身子虚弱,本宫原不该再说其他的,只是你昨夜做下那样的事情……”
她提起昨夜,身旁的欧阳宣脸上便多了一分嫌恶。
本头脑昏沉的徐容婉不得不强撑起精神应付她,虚弱的笑道:“……是妾对不住驸马。”
“本宫也不是那等残忍之人,你便是犯下再大的过错,腹中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只是为了整肃府内的风气,徐妹妹怕是不能留在长公主府了。”
徐容婉瞳孔一缩,眼神闪了闪,蓦地用力攥紧了被子。
她悄悄吸了口气,眼底聚起泪珠,“妾如今是罪人,但凭长公主处罚。”
“这孩子……”她满眼哀伤的摸了摸小腹,苦涩道,“若不是妾还怀着驸马的孩子,此刻已经无脸苟活,一根白绫悬了……”
昨夜的丑事被长公主和驸马撞破,她已然失了辩驳的机会哦,哪怕她说自个是冤枉的有何用,她已经被驸马和长公主撞见与人行那事,再辩解反倒会惹他们更厌烦。
不如以退为进。
长公主诧异地看她一眼,心中冷笑了一声。徐容婉倒是个聪明的。
看似安分顺从,实则句句都在提醒她,她腹中还怀着驸马的孩子。
可她肚子的孩子当真是驸马的吗?
不仅她如今有此怀疑,便是驸马恐怕也是满腹疑虑。
若是徐容婉腹中的孩子当真是驸马的,她现在就杀了徐容婉,会惹的他们夫妻之间生了嫌隙。
长公主并不在意府中多个孩子,左右这个孩子若当真是驸马的,生下来她便会抱到自个膝下扶养。
可若是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驸马的呢?
宁泰长公主心中心绪万千,面上却露出温柔大度的笑意,缓缓道:“本宫与驸马商议过了,先送你去庄子上住着,待你产下孩子,与驸马滴血认亲,确定了是驸马的孩子后便将你们接回府。”
徐容婉面色一顿,心中冷嗤连连。
宁泰长公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如今送她去庄子,日后怎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何况她自个都不知孩子是谁的。
徐容婉泪眼婆娑的看向驸马,捕捉到他眼底的嫌恶之后,苦涩的笑了声,“妾全听长公主安排。”
驸马亲眼见过她与人做那事,对她的那点情意怕是早就没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留在长公主府。
去庄子上也好,离了这些人的眼线,她反倒更好行事。
宁泰长公主的一应安排令欧阳宣十分满意,徐容婉身子脏了,他可不屑在与这样女人躺在一起。
更何况,他自始至终在意的只有她腹中的孩子。
若生下儿子,本就做了去母留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