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徐容婉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私有物!可如今,他却眼睁睁地看见徐容婉与他人苟合!驸马的目光往床榻上扫了眼,床单上还能看见一滩泛着水光的东西……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怒火中烧的驸马丝毫没有怜惜,一手捏住徐容婉的下巴,又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落下,徐容婉嘴角沁出一缕鲜血。
长公主这才走过来,将手轻轻搭在驸马手臂上,柔声道:“徐妹妹腹中还怀着孩子,别再打了。”
却不料“孩子”二字未曾引起驸马的半分怜悯,反倒让他更为动怒。
他突然使劲捏住徐容婉的脸,咬牙问:“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一个清白姑娘,怎么可能对房中之术这般熟悉……我早该知道!我早该想明白!你这个贱妇!”
徐容婉双颊上印着两个偌大的巴掌印,嘴角挂着一丝鲜血,脑子被打的发懵,听到这话,徐容婉终于回过神来,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哭着道:“孩子是您的啊驸马!长公主!长公主求您救救妾!是有人害妾,妾用过晚膳后便歇下了,醒来、醒来便看见那恶人……”
她泪如雨下,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驸马,企图得来他的一丝怜悯。
直到此时,徐容婉才从回过神来。
玷污她的人……她心尖一颤,用余光颤颤巍巍地扫了眼地上被打的满身是血男人,身子更是害怕的抖个不停。
是他!是他!是她雇来毁姜姒的采花贼!
那人白日被姜姒扣下了,今夜却出现在她房中,还有她莫名其妙比往日睡得更沉……是姜姒!这一切都是姜姒做的!
下意识地,徐容婉想要将此事告诉长公主和驸马,“长公主,是有人害我!是——”
却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她便是说出来,长公主他们会信吗?便是相信,他们还能替她报仇吗?
徐容婉死死咬紧牙关,用力到满嘴都是血腥味,她放弃了挣扎,反倒将脖子往驸马的手中送,脸上满是绝望之色,眼泪顺着脸庞垂落。
屋内响起她生无可恋地嗓音,“……做出这般丑事,容婉该死……容婉愧对长公主和驸马……”
她眼皮轻轻颤抖着,用哀伤、不舍地眼神望着驸马,“驸马,是容婉对不起您……容婉脏了,容婉该死……”
她垂着的手轻轻抚向小腹,闭上眼睛低声呢喃,“容婉已经没有脸面再苟活于世,求长公主和驸马赐容婉一死……驸马,待容婉带着孩子一块去了,便是到了地底,容婉也会告诉我们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个惊才艳艳的男子,若是父子二人能相见,他的父亲一定会非常宠爱他……”
徐容婉泣不成声,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她声音悲切,仿佛是在说遗言。
驸马心中燃烧的凶猛的火焰好似被她的眼泪一瞬间给剿灭了。
掐住她脸颊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
失去了驸马的挟制,徐容婉虚弱的倒在床榻上,她手足无措的用被子裹住上身,赤脚下地,“砰”的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额头用力磕在地上,“长公主,驸马,容婉罪不可恕,还请……”
话还未说完,她突然捂住小腹,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语不成调,“疼……肚子好痛——”
长公主神色微变,转头看向身后的嬷嬷,“去将医女请过来。”
早些时候进了长公主府的那名云游的医女眼下就住在徐容婉的院子,这么大的动静她早就醒了,只是长公主不下令,她不敢往屋内闯。
得了令后,立刻快步走向屋内,她先是蹲下来,将徐容婉的裙摆掀开衣角,面色大变,“快扶徐夫人上床,她怕是有小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