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这丫鬟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正常。她都有胆子去勾引那位,本身便是个不安分的。
绫罗用名声来压姜姒,她倒要看看,姜姒这个贱人要如何应对。
姜姒好整以暇地只着手,似乎半点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轻轻一笑,“这话有些耳熟啊,是不是呢,表姐?”
她笑吟吟地抬眸看向徐容婉,徐容婉在她略含深意的眼神中骤然回想起什么,惊骇的倒退了两步。
她想起来了!上一回……她娘小容氏也说过此话威胁姜姒!
后来姜姒是如何做的?她在王府只手遮天,根本没有人敢忤逆她的话!
而此处是明辉堂,是姜姒的明辉堂!
徐容婉心里直打鼓,面上却装作不解,疑惑地发问:“表妹是指何事?我不太明白。”
哪能看不出徐容婉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姜姒轻轻一笑,目光移向绫罗,冷了三分,也不与她废话,直接道:“来人,行刑。”
不等绫罗从惊惧中回神,钟涿已经大步上前提着她,将人按在长凳之上。
对于这等卖主求荣的丫鬟,钟涿是半点没有怜惜之意,他虽不如裴临寂一般聪明,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清了这其中的算计。
明辉堂是短了她们月银了吗?竟勾结外人陷害自家主子,活脱脱地没有心的白眼狼!
钟涿心中气愤不已,于是下手更加没有收力道,才三个板子下去,被堵住嘴的绫罗就疼晕了过去。
“表姐。”姜姒幽幽地嗓音自院内响起,“此情此景你可觉得眼熟?”
有那么一瞬间,徐容婉神思恍惚。
她的厄运便是从这一幕开始,在镇南王府,姜姒打了一名守王府后门的婆子。
因为查到了是那婆子害死姜姒的爱宠珍珠,可背后主使是她啊!
徐容婉缓缓抬头,望着姜姒脸上的三分笑意,一股寒意从脚底涌遍全身。
心里难以自控的尖叫一声。
不对!姜姒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是下耗子药的主使是她,却假模假样地当做不知……
自己却以为姜姒还是从前那个愚蠢的姜姒,这才让她钻了空子,寻到了小容氏的错处!
徐容婉死死咬紧牙关,眼中满是噬骨的恨意。
姜姒这个贱人,好深的算计!
她自以为姜姒愚不可及,实则愚蠢的是她自己!
瞥见对面的徐容婉脸上的虚伪之色尽褪,姜姒便知道她将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可惜……晚了。
她平静的与徐容婉对视,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波动,眼神深幽的不像是个不到二八年华的少女,徐容婉看的心跳都停了半刻,便见对面的姿容姝丽的少女张了张唇,轻声吐出几个字——
“珍惜你现在的日子。”
毕竟日后你的日子,会比如今更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