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窄巷发生的事裴临寂已经一五一十告诉了镇南王,镇南王自然知道当时情形下二人能全身而退已经不易。
心中什么都明白,但他还是冷哼了一声,“接下来半月你继续随本王去军营。”
姜姒想要开口替裴临寂求情,被镇南王冷着脸打断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姒只能与裴临寂对视一眼,满眼无奈。
“爹爹……”姜姒目光移向镇南王,忍不住问,“今日为何禁军会闯进王府带走爹爹?”
镇南王叹了一声,拧起眉头,缓声道:“皇帝今日这一出我委实看不明白。”
姜姒急忙问:“爹爹为何这般觉得?”
镇南王沉思片刻,“他派了禁军这般大张旗鼓的将我抓走,却只是为了亲自让我去同张内侍对峙。”
此事完全不合常理,若是要对峙,皇帝大可以直接宣他入宫,没有必要动用禁军。
姜姒也觉得事情诡异至极,按下心中的不解,又问:“可查出了张内侍背后主使之人是谁吗?”
张内侍是重要人证,他算是苗疆细作,又是他动手杀害了纳兰怜雪,只是不知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苗疆王?或者是纳兰樊景?又或是其他的苗疆使臣。
“此事已经定案了。”镇南王说出此话眉宇间带上了一抹郁燥,似是提起此事便觉得不悦。
“昨夜我连夜审讯他时他一口咬定背后有人指使他,今日在皇上面前重审时,他却改了口供。”元宝小说
“皇帝赏了他五十大板,将他打的半死不活时他都没有再改口。”
镇南王话至此,姜姒几乎已经猜到了此事的结果,猜测着问:“张内侍将这事一力承担下来,皇上必定会顺水推舟将罪名定下,他不在意杀纳兰怜雪的人是谁,只需要找一个让纳兰樊景和苗疆使臣满意的凶手。”
“爹爹,女儿说的可对?”
镇南王赞赏地点头,脸上不由得地浮现一丝笑意,“正是如此。”
“纳兰怜雪虽然是苗疆公主,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在更大的利益面前,轻易就被苗疆舍弃了。”镇南王语气带上了几分怜悯,“如今倒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姜姒轻轻嗯了一声。
纳兰怜雪害她受伤,裴临寂已经替她报复回去,她与纳兰怜雪之间已经两不相欠,对她也没有恨意。
纳兰怜雪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同为女子,姜姒却还是同情了她的遭遇。
张内侍身后极有可能是苗疆人,纳兰怜雪是死在自己人手上,何其可悲。
“好了。”镇南王摸摸女儿的发顶,放轻了声音温声道,“我让兰枝送些容易克化的吃食过来,你用了膳之后好生歇息,你娘那边爹爹会守着,不必担心。”
姜姒乖巧的应了声。
镇南王起身离开,转身时低声同裴临寂道:“随本王过来。”
裴临寂先是看向姜姒,待她点头之后才转身跟着镇南王离开。
二人走出了梨花小筑,镇南王才停下脚步,神色阴郁,看向裴临寂,“今日那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