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将身上凝结的血迹洗净,又深深地看了眼姜姒,才转身离开。
等他一走,姜姒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听的兰枝一脸莫名,“主子你怎的了?”
这种事姜姒哪里敢说出来,太羞于启齿了!她摇了摇头,默默地将被子拉过头顶。
她下回可不能再跟着话本子里学了!
……
裴临寂离开姜姒的院子之后便去了镇南王的住处请罪。镇南王还未歇下,在火盆前坐着,手中拿着一本兵书。
见他进来,撩了下眼皮,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裴临寂撩开衣袍跪下,道:“属下来请罪。”
镇南王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冷淡道:“请罪?你何罪之有?”
“回王爷,属下未曾征得您同意便私自对纳兰怜雪出手,给主子报仇。”
镇南王将手中的书摔在桌上,愠怒道:“果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连苗疆的公主都敢杀!”
裴临寂垂了垂眼,“属下想过,但属下没有杀她。”
“杀她会引起两国关系恶化,属下只是以牙还牙,她伤了主子,属下便要她百倍奉还!”
“好一个百倍奉还!”镇南王脸上满是怒色,“裴临寂,你今日连公主都敢杀,以后是不是连皇帝也敢杀!”
裴临寂眼神毫无波澜,抬眸看向镇南王,声音有些凉意,“属下说过,谁若是伤害主子,便是死,属下也绝不会放过他。”
听到裴临寂的回答,镇南王反而面色好转了些许。
一改方才的愤怒,笑了一声,“不错,本王没有看错你。”
“起来吧,不必请罪。”他脸上闪过羞愧之色,“本王碍于两国邦交不能对纳兰怜雪下手,你替本王报了此仇,何罪之有。”
裴临寂起身站到一旁,思索片刻后道:“夜猎时周家姑娘也动了手。”
镇南王一顿,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又是无奈又是动容,“先前看到纳兰怜雪手臂上的箭本王便觉得不对劲,幸而将那标记毁了,否则还连累了周家丫头。”
如今他毁了记号,便是有人猜测周娴雅动了手也没有证据。
“纳兰怜雪失血过多,怕是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镇南王说完又不放心地道,“可有留下什么端倪?”
裴临寂摇头:“不曾。”
镇南王心放了下来,“本王的亲卫呢?”
“属下怕他阻拦,便将他绑了关在屋内。”
裴临寂和镇南王的亲卫都住在镇南王隔壁的厢房。
没想到暗里找了一圈没寻到人,他的亲卫竟是被裴临寂关在他眼皮子底下,镇南王扫了裴临寂一眼,“你倒是越发有本事了。”
裴临寂听出他话中的不满,“王爷息怒。”
镇南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沉默片刻后却突然出声道:“待冬猎结束后回京,便将你和阿姒的事告诉王妃吧。”
容氏是知晓此事的,镇南王此话暗含的意思是,让二人光明正大的定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