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未曾想到会听到叶天右这样一番话,他沉默了片刻,点头应下。
……
皇山别院,摘星台。
听闻镇南王之女姜姒出事之后老皇帝便令一众老臣先退下,此时摘星台中只有老皇帝、许贵妃和镇南王。
镇南王已经沉默许久,老皇帝太阳穴突突地跳,明白镇南王这是不满他的决定。
“想必爱卿也知晓,苗疆欲与我朝和亲,此时若是闹出什么事来会影响两国交好的大事……”念着姜姒受了重视,老皇帝好言好语地劝道。
镇南王放在袖中的手握紧了,依旧未曾应声。
老皇帝脸上的笑意一僵,已然维持不住了。
一旁的许贵妃见状忙道:“镇南王,陛下也是有苦衷的,你身为臣子理当体谅陛下的苦衷……”
她话还未说完,便有内侍来报,“陛下,苗疆的二殿下求见。”
镇南王神色才有了一丝波动,抬眸望向长阶。
老皇帝沉思片刻,道:“宣。”
不多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长阶上,正是纳兰樊景。
纳兰樊景目光从镇南王阴沉的面上扫过,径直走到殿中,双手置于胸前行礼。
“二殿下不在围猎场内狩猎,为何来求见朕?”
纳兰樊景语带歉意道:“回皇上,我是来向您请罪的。”
“请罪?”老皇帝眯了眯眼,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二殿下来请什么罪?”
“回皇上,围猎时听闻贵国镇南王之女云平县主受伤,还中了疑似苗疆之毒,我听闻此事立刻便回去将所带之物清点了一番,发现少了一瓶活血散,想来是被有心之人偷去,才害了云平县主。”
镇南王脸色一变,拳头死死握紧了,嘴角轻颤,却克制着没有出声。
老皇帝若有所思的道:“原来如此。”
“二殿下的意思朕明白了,便是说此次云平县主受伤与苗疆无关。”
纳兰樊景垂头,恳切道:“的确如此,还望皇上还我们一个清白。”
老皇帝的眼神落在镇南王身上,“爱卿,你可听见了,是有人盗了苗疆使臣们携带的毒药,此事与苗疆无关。”
此时此刻,镇南王哪里还能不明白纳兰樊景和皇帝的意思。
两国的关系不能闹僵,纳兰樊景此事又恰好过来给了皇帝一个安抚他的借口。
活血散之毒被盗了,此事与苗疆无关。
无论纳兰樊景此言是真是假,皇帝都会认为是真的。
眼下他需要的不是真相,只是一个借口。
纳兰樊景又道:“此事虽不是我苗疆所为,可毒药到底是从我们这里流出去的,我深感愧疚。”
“我愿意将所带之物尽数交给鸿胪寺的官员保管,我还带了几粒补身药丸,愿意赠予镇南王。”
镇南王猛地站起身,朝皇帝抱了抱拳,“不必了。”
老皇帝神色微变,喝斥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却听镇南王道:“既然此事是个意外,微臣便不追究苗疆之失,还请陛下替微臣找出害小女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