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你怎么了?!”
无论他怎么喊,倒在地上的裴临寂都没有半点反应。
镇南王大喝一声喊人进来,将裴临寂扶到榻上,匆忙撸起裴临寂的衣袖、褪裤……
若是细看,能发现镇南王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掀开了裴临寂的衣袖,在肩膀下方一寸之处发现一道已经发白的伤口,身子蓦地一僵。
哑然道:“他是何时受的伤?”
一旁的士兵犹豫了一会儿,道:“当时突围时有支箭朝王爷您后背射来,属下一转身的功夫便见他将箭矢丢开……”
“属下原以为是他将箭挡住了……”
当时突围情况混乱,根本无人注意到裴临寂被箭矢擦伤,他竟也一直未开口。
镇南王内心大震,目光复杂的看着唇色也变得苍白的青年。
想必裴临寂是看军医对此蛊毒并未法子才一直未曾说出来,目前这种情况,他将自己也中了蛊毒一事说出来只会更添慌乱。
脑海中浮现一张明艳娇美的脸,镇南王怔然的后退几步,嗓子发哑:“去将军医找来。”
最初毒发之人只坚持了一日便呕血身亡,若是要保住裴临寂的命,今夜必须突围离开梁谷山!
若是阿姒知道裴临寂出了事……镇南王根本无法想象女儿会有何反应。
他的女儿看似随和,实则性子执拗,认定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便是不死不休。若是裴临寂当真在这会儿出事,女儿会如何镇南王不敢去想。
……
离梁谷山不远的一处密林里,姜姒突然觉得心口一窒,细密的绞痛蔓延开,她忍不住躬身捂着心口,额上瞬间沁出冷汗。
钟涿脸色大变,惊道:“主子!”
叶天右面色一沉,忙伸手抓住姜姒的手腕,细细把脉,神色有些疑惑,“看脉象并未有什么异样……”
姜姒直起身子,忍过了那一阵绞痛,朝叶天右摆了摆手,“无事……离梁谷山还有多远?”
钟涿往前方密林看了一眼,“还有不到三里。”
“加快速度赶路,必须在天黑之前达到梁谷山附近。”姜姒心中总觉得不安,尤其是方才心口突然毫无预兆的绞痛,恍惚间好似是她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人一般……
姜姒脸色有些苍白,扶住树干,目光坚毅,“走。”
她落后一步,用周娴雅教她的暗号召来身后跟随的暗卫,命其中两人先去前方打探情况。
他们这一路上并未遇到一个本地人,想来都是被匪徒逼的四散逃离了,所幸叶天右四方行医,曾经路过梁谷山。据他所说,梁谷山是天险之地,好似曾有一把斧子生生劈开了一座高山。
梁谷山只有两个出入口,谷内两侧都是陡峭的崖壁,便是身手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攀岩逃离。
姜姒推测那些匪盗一定是围了梁谷山的两个入口,只等被困在谷内的镇南王军弹尽粮绝,再来个瓮中捉鳖。
两个入口间隔数十里,若是突袭一方另一方应该来不及赶来支援……
姜姒心中沉了沉,快步走上前,“叶神医,梁谷山的两个入口,哪一处更适合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