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知道裴临寂就在屋顶上守着,姜姒很快缓过神,定睛打量了一眼长公主驸马。
男人面色潮红,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全然是一副被下了脏药的模样!
好歹毒的心思!
竟是将她与长公主的驸马关在一处,若是她当真与驸马成了事,届时被人撞破,她便是真的身败名裂。
长公主向来有善妒的名声,何况她此次是来长公主府参加冉英郡主的生辰宴,若被发现和驸马搅和在一起,她一辈子便是彻底毁了。
不仅是她,就连容氏,镇南王,整个镇南王府都将成为京都的谈资。
姜姒压着心口,手底下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她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向屋顶。
竖着耳朵听着上头的动静,只听见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响起,似是有人从屋顶上下来,轻轻落在门前。
下一秒便想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姜姒略一思忖,想必应该是守在门口的婆子被裴临寂打晕了。
她当即起身,往门口跑去。
正要伸手开门时,门被从外边打开,一头撞进了男人坚实的胸膛内。
顾不得被撞疼的脸,姜姒抬头,“裴临寂!这……”
裴临寂眸子一暗,突的伸手轻轻掩住姜姒的唇,姜姒眼瞳一缩,把嘴闭上。
裴临寂这才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上了屋顶。待姜姒站稳了,裴临寂才松开手,声音压的极低,“徐容婉往这边来了,想来是来确定屋子里的情况……今日之事便是徐容婉和沈敬联手陷害主子的。”
姜姒心底早就猜到了一二。
沈敬和徐容婉二人之中,能威胁的了长公主府的人,只有沈敬。
但有一事姜姒不明白,“我是因为你叫我装晕才来了客院,若是我不装晕,他们想如何将我和长公主驸马凑在一处?”
“主子可还记得那杯茶?”
姜姒愣了下,神情倏地冷下来,“那杯茶果真有问题?”
“有问题的不仅是茶,也是酒。”裴临寂黑眸深沉,看了眼下面转而道,“徐容婉马上过来了,主子,需不需要我打晕了她……”
姜姒抬眸,对上裴临寂幽深的黑眸。
她明白了裴临寂的意思。
只犹豫了一秒,姜姒眼眸中闪过冷意,低声道:“我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既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就不要怪我了。”
“好。”裴临寂声音低沉,“主子在此处稍等,我很回来。”
话落,裴临寂又悄无声息的下了屋顶。
姜姒趴在屋顶上,暗自捋着思绪。方才裴临寂说有问题的是茶,也是酒……
想到什么,姜姒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熊熊怒火。
徐容婉和沈敬为了害她,当真是处心积虑什么都算计到了!她不善酒力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身边之人都是清楚的。徐容婉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若酒有问题,席间几乎所有的贵女都喝了酒,只除了她滴酒未沾……莫不是没有喝酒的才会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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