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无奈一笑,姜姒只能佯装生气,赌气道:“这事本就是意外,周姐姐若一直责怪自己便是存心想让我也心里难受。”
话音落下,就听周娴雅急急道:“别别别,我答应你把这事忘了。”
“我知晓周姐姐是太在意我了。”姜姒笑着道,“周姐姐送我马儿是想让我开心,也想不到会有下人起异心呀。”
“而且周姐姐送我的马儿现在已经被养的很好,我偷偷骑过一回,特别乖巧。”她低声说着,“下回就骑着它和周姐姐一道赛马。”
姜姒说这么一大堆便只是为了表明她没有责怪自己,周娴雅是个错明人,自然看的出来。
“行。”她摸了摸姜姒的发顶,语气略带宠溺,“都听阿姒的。”
马车慢悠悠地往西市走,周娴雅掀开帘子看了眼,眼看着离西市越来越近,她脸上多了几分紧张之色。
“阿姒。”深吸了一口气,脸颊中间红了起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男子对我有意,我真是……”
她一时哽住,不知该怎么说。
“周姐姐不必紧张,该紧张的人是燕世子才对,若不是瞧他品性不错,也没有打听到什么他的荒唐事,我才舍不得把周姐姐让给他!”
周娴雅感觉脸上又烫了两分,“什么让不让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姜姒笑眯眯地看着她,“很快了。”
她说很快,果真便是很快。没过一会儿裴临寂就屈指敲了敲马车,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忠勇侯世子的马车就停在前方了。”
姜姒把事先准备好的帷帽递给周娴雅。
澧朝风气开明,京都西市随处可见同男子一同逛街的女子,但若是未出阁的女子便会戴上一顶帷帽,保持适当的距离,不逾矩便可。
将帷帽一戴,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周娴雅突地冷静下来。
她向来干干脆脆,何时这般瞻前顾后过了?
若是她能和燕鸣看对眼,直接绑了立刻成婚都行。若是瞧不上眼,一拍两散再也不见也是轻易能做到的。
下了马车,隔着帷帽远远看见燕鸣的身影,姜姒还道:“周姐姐可还紧张?”
“不紧张了。”周娴雅语气听起来很轻快,“不过是个男人,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
姜姒:“………”这话听起来有些怪。
不过没等她们再多聊什么,那边燕鸣已经走过来了。
他只带了一个小厮,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姜姒和周娴雅看清楚燕鸣的穿着时,不由得对视一眼。
莫不是老天都有意撮合,燕鸣竟也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裳!两人站在一处,远远瞧着就如同一对璧人,十分相配。
燕鸣也看见周娴雅的穿着,白皙的脸瞬间变的通红。
姜姒身后,裴临寂在看见燕鸣的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去,显然是想到了那日在成安伯府看见的画面。
姜姒只觉得后背一凉,她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就见裴临寂眼神不善的盯着燕鸣。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呀,裴临寂这是醋了吗?都过了这么几天他竟还记得成安伯府那事吗?她还以为裴临寂没将她和燕鸣演的那出戏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