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池水浑浊,大皇子并未看见那根柱子。”兰枝冷哼了一声,“他这般欺负主子,肯定是老天有眼,给主子报仇……”
“兰枝,这话不要乱说。”姜姒厉声打断兰枝的话,垂了垂眼眸,催促道,“马上替我更衣。”
半盏茶后,姜姒换了身清爽的衣裳,重新梳妆好才打开房门。
便瞧见坐在院中石椅上的容氏。
容氏听到动静立即起身,疾步走过来,拉着姜姒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有哪有受伤了?阿姒,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女儿稍后同您细说。”
说着,姜姒看向院门口的裴临寂,见他还穿着那身湿衣服,细眉微蹙,忍不住吩咐兰枝,“兰枝,让裴临寂先回侍卫所换身衣服再过来。”
现在兰枝已经把裴临寂当成姜姒的保护神,心里对他除了感激便是敬佩。
忙应声,“主子放心,奴才这去跟裴侍卫说一声,再让人给裴侍卫备水沐浴。”
姜姒看了眼兰枝,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娘。”姜姒反手握住容氏的手,容氏的手臂她的手还要凉。
姜姒心里一涩,语气轻柔,“咱们进屋说。”
容氏满心满眼都是姜姒,也并未出声反对兰枝的安排。
“娘,你先坐下。”姜姒压着容氏坐在软榻上,又让人去沏热茶过来,才坐到容氏身边。
“这回多亏了裴临寂,女儿逃过来一劫。”
“裴临寂是个忠心的。”容氏焦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同大皇子一起落水?”
提起沈敬,姜姒的脸上就露出明显的厌恶。
容恒和兰枝应当还未同容氏说什么,姜姒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到沈敬的人把容恒和兰枝都绑了堵住嘴时,容氏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再到沈敬意图污她清白,容氏直接失手打翻了茶杯。
胸腔里怒气翻腾,一贯和颜悦色的容氏脸色极其难看,“实在是欺人太甚!”
“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敢??”容氏只觉得荒谬至极。沈敬当真是十足的疯子!
先前看见沈敬受伤,容氏还担忧老皇帝会迁怒王府,还盼着沈敬无事。
眼下她只希望沈敬赶紧死了好!
“阿姒你放心,沈敬一定会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姜姒道:“娘,兰枝方才不是说他已经遭报应了吗?”
容氏愣了一下,笑起来,“是啊,他自个儿撞到了池底的立柱上,把肚子捅了个窟窿,这事可是他的手下亲眼所见。”
容氏不疑有他。
后花园的荷花池中确实有许多手臂粗的立柱,本是为了方便下人清理池子的。荷花池的淤泥深,有些经年未换的立柱被水泡烂腐朽断在水里也是常事。
沈敬自个撞了上去,便只能说他运道差了。
像这种恶人,老天都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