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没想着同小容氏打照面,待下人来禀小容氏已经离开竹院,才从后花园的水榭内起身,往竹院走去。
容氏喝了药已经睡下,姜姒到时芳姑姑正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转身瞧见姜姒,“小主子……”
“兰枝,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同芳姑姑去偏屋说几句话。”
芳姑姑把剩下的话咽下,待进了偏屋,才从袖中拿出方才小容氏给的荷包。
“小主子,这是方才小容氏送给夫人的东西,说是从寺里求来的平安符。”
小容氏送过来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再近母亲的身,姜姒盯着荷包,眸色沉了沉,“你亲自去换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和符箓,而后把这一个藏起来,日后说不准有用。”
“是。”芳姑姑将东西收起来,想起什么,脸色沉了下来,“自从上次小主子提醒奴才多留心夫人的汤药后,奴才便在熬药的罐子、药包还有喝药的药碗上都留了记号。”
“上午奴才给夫人熬药,发现那药罐子被人换了。”
姜姒眼神一凛。
“药罐……”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今日夜里我让苏护过来寻你,你将药罐交给他。”
她估摸着,小容氏的毒多半是下在了药罐上了。
为了毒害她母亲,小容氏当真是心思巧妙,无所不用其极啊。
见芳姑姑面露疑惑,姜姒解释道:“你是母亲身边的人,小容氏定然是紧盯着你的动向,上回你悄悄将药渣送出去查验的事情想必小容氏已经知道。”
“奴才明白了。”芳姑姑点头,“夫人这边有奴才留心着,小主子不必担忧。”
知晓芳姑姑是个可靠的,姜姒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芳姑姑好些时候未曾回家了吧?”
“我前两日派人去接了你的家人入京,如今就住在京都的云归客栈,母亲这边有我守着,姑姑趁着这会儿得空,去府外见见家人吧。”
芳姑姑怔愣的瞧着她手上的信封,“这、这……”
眼中不觉盈满了泪水,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姜姒忙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去吧芳姑姑,天黑前赶回来便可。”
芳姑姑用袖子抹了眼泪,点头,“小主子待奴才的这份心意,奴才谨记于心。”
便是日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芳姑姑离开之后,姜姒就留在竹院守着容氏。容氏这一觉睡得久,一直到入夜才醒。
同匆匆赶回的芳姑姑一同陪着容氏用完膳,姜姒才回到梨花小筑歇下。
月上柳梢头,王府内一片静谧。
梨花筑前院的左侧房大门被人静悄悄的打开,一道人影没入黑色之中。
目的明确的朝着锦兰院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静谧的王府就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小容氏悲戚的哭喊声:
“来人!快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的婉儿!”
犹如一道炸雷,将王府的其他主子们都惊醒了。
姜姒睁开眼,只觉得外头闹哄哄地,正巧兰枝从外间绕过屏风走进来,轻声道:“主子也被吵醒了?锦兰院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