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姜姒只听在承恩院伺候她的丫鬟私底下议论,说摄政王整日冷着一张脸,在他面前都不敢抬起头。
她听了这话只觉得匪夷所思。她只觉得裴临寂性子有些冷,可在床上却是极热情……
却也从未对她有过冷脸,她也并未觉得裴临寂凶。
可这会儿,隔着一段距离,但姜姒却觉得一股压迫的气息从对面传来,还隐隐带了一丝不悦。她恍惚间觉得是未来的摄政王站在她面前。
他浑身散发着冷气,黝黑的眸子极具侵略性,被这样的眼神瞧着,姜姒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裴临寂情绪外露,有些纳罕。
但很快,她便没有心思想其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膝盖处,眉心一跳。
这人怎么就不听话呢!
姜姒嘴角的笑意隐了下来,提着裙摆就往凉亭外走去。
周娴雅和任斯年也瞧了过去,见还是先前那个下人,周娴雅蹙了蹙眉,跟了上去。
姜姒在裴临寂面前站定,见裴临寂低下头,面对她倒是一副恭谨的模样。
她轻咳了一声,不悦道:“这才是第十一日,我不是让你在屋内养伤,十五内日都不能出来吗?”
裴临寂垂着眸子,视线落在主子绣着蝴蝶的锦鞋上,眸色暗了暗,“回主子,奴才的伤已经好了,可以做活了。”
“我说不行便是不行。”深可见骨的伤,能这么快就好了,她又不是傻子,能被这种话唬住。
“府上不缺你一个人急着干活,你回屋养足了十五日,若是袁大夫说你的伤没有大碍了,我便许你出门。”
她的语气甚是强硬,裴临寂还听出了一丝微怒,他怔了怔。
主子这是因为自己忤逆他而生气了?若是他惹主子生气,主子是不是便会将他赶出梨花小筑?
思至此,裴临寂眼中翻涌起黑雾,声音越发的低沉,“主子别恼,奴才都听主子的。”
“只是主子昨日在奴才屋内落了东西,奴才是特意来将东西还给主子的。”裴临寂说着,双手捧着一把团扇举至身前。
姜姒本已经强迫着自己忘了昨日的事情,冷不丁被裴临寂提起,脑海中又闪现出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耳尖悄悄红了,一把将扇子拿过来,语气有些紧张,“东西我拿了,现下你可以回去了。”
“四宝!”
“赶紧将裴临寂扶回去。我让你好好看着他不许他离开屋子你便是这么看着的?下回他若是再出来,我便问你的罪。”
四宝娃娃脸都苦了下来,忙应声,走到裴临寂身旁,“裴公子,快回去吧。”
在姜姒面前,裴临寂没有拒绝四宝的搀扶,转身慢慢往回走。
周娴雅和任斯年久未出声,待裴临寂转身,周娴雅才道:“阿姒,这人是?”
“哦,忘记同周姐姐说了。”姜姒笑了笑,解释道,“裴临寂便是那个险些被我害了的人。”
“先前我以为是他害了珍珠,一怒之下把他扔进了斗兽场。”
她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后来得知不是他做的,心里很是后悔。”
“便厚待他想着弥补。”
周娴雅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他。”
虽然回京都才一日,但她向来对小姐妹的事情十分关心,也听说了京都内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