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刚哭过,眼眸和鼻尖都染上了淡粉色,又着急的跑动了一番,脸颊也白中透着粉。
这副模样,叫人尤其想压着她好好欺负。
想到此处,姜姒的抹药的竹片也正巧落在裴临寂腿上。
裴临寂的手用力握紧了椅子扶手。
姜姒惊了一下,不敢再动,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可是我弄疼你了?”
裴临寂不敢面对主子的眼神,也不敢出声,只摇了摇头。
姜姒松了口气,“那便好,你稍稍忍着些,我帮你上药。”
她复又低头,认真的涂药膏。
殊不知男人的心思完全不在此处。
裴临寂脑中满是方才那个荒唐的念头,他竟然想把高高在上的主子压在身下疼爱……
便是瞧不见自己的眼,裴临寂也知道,此刻他的眼神定然很可怕。
他用力握着椅子扶手,努力压住这个荒唐的想法。
兰枝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正想问主子发生了何事,便瞧见了让她差点惊呆下巴的一幕。
她尊贵无比的主子,镇南王府唯一的嫡长女,一出生便被圣上亲封了郡主的主子,竟然蹲在地上给一个低贱的奴隶上药?!
不、不对!一定是她眼花了!
兰枝伸手使劲揉了下眼睛,闭眼又猛地睁开,眼前的画面还是没有改变。
她吓的腿都软了,连忙回身将廊下站着丫鬟斥退,“主子这边有我伺候着,你们去打扫一下院中的落叶。”
待丫鬟们都离开,只剩下一个苏护在院中站着。
他的位置看不清厅内发生了什么。
兰枝松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站在门口没动。
她还是在这里守着,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这一幕。
她一边警惕着其他人靠近,一边心里暗想,主子定然是被这裴临寂下了降头,否则好端端的,怎会对他这么好!
又是布置屋子,又是请太医,现在还屈尊降贵亲自给他上药,光是想想这些,兰枝就觉得一阵头晕。
主子可还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小姐,连亲都还未定,裴临寂虽然是府中的下人,但说到底是外男士男子啊!
主子对他这般特殊,莫不是喜欢上他了?
这个念头一起,兰枝一张脸就吓的惨白惨白,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
苏护瞧见她的脸色,开口问道:“兰枝姑娘,你怎么了?”
兰枝扶着廊柱,硬挤出一抹笑意,“我没事我没事,就是站久了腿麻。”
可千万不能是她想的这般啊!
主子多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奴隶!
里头,姜姒终于给裴临寂上完了药。
最后将白纱系上结,她才敢完整的喘一口气。
“我待会让人将你送回去,你好好养伤,这十五日内便待在屋内不要走动。”姜姒说着准备起身,一动才发现自己腿麻了。
她动作一顿,心中欲哭无泪,余光瞥见站在厅外的兰枝,一喜,忙唤:“兰枝,你过来。”
兰枝跑进来,见主子还蹲在地上,有些疑惑。
就听主子说:“你去把苏护喊进来,让他将裴临寂背回去……不,还是找两个人抬他回去吧。”
找人抬还是稳妥些,不容易碰到裴临寂的伤口。
兰枝嘴角忍不住一抽。
前院的左偏房离主院不过百步的距离,主子为了裴临寂,竟然做到此种地步。
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