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股权,总好过摊上官司,又或者在广州同行的鄙夷唾弃中,低声下气找新饭碗。
顾正军点了点头,起身往办公室外走:“你再品两杯茶吧,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作陪了。”
偌大的办公室,剩下林培龙一个人。
他狠狠砸了膝头一拳。
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是他不地道在先。
所以他并不敢有将来报复顾正军的念头。
林培龙的怨怒,都撒在了沈长河身上。
若非沈长河对梦心传媒生出歹念,抓着把柄逼他里应外合,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事到如今,林培龙能想到的,只有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沈长河还欠着他一半酬劳没给。
当初约定,拿下梦心传媒,才能事钱两清。
这钱,林培龙认为是自己赢得的,不管沈长河能不能拿到梦心传媒控股权。
而且他料想,顾正军对沈长河,不会像对他一样网开一面。
得赶在顾正军找沈长河算账之前,把那半酬劳要到手。
这是林培龙眼下唯一的念头。
下定决心,他便离开了公司。
顾正军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已经日暮西沉。
他是很有耐心的人,不急于马上对沈长河出手。
有一件事,他必须思虑周全,容不得丝毫闪失。
沉思片刻,顾正军拨通宋新月的电话。
“哎?着急和铃铛视频了?”宋新月人逢喜事精神爽,接起电话便笑着打趣他,“我还在公司呢”
“今晚不和铃铛视频了。”顾正军打断她的话,“宋新月,我有事跟你商量。”
闻言,宋新月关好办公室的门,正色道:“出啥事了?”
“沈长河勾结我公司的一个股东,想把‘梦心’搞到他手里去。”顾正军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沈长河这笔账,我肯定要找他算。”
“啥?沈长河把黑手都伸到你那儿了?”宋新月惊怒,“这人不缺德是活不下去怎么地!”
祸害,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悬停。
她一直认为,沈长河总找机会给她使绊子,是因为同行竞争不择手段打压对手,他好成为绥海剪纸业的一霸。
万万没想到,姓沈的祸害,连顾正军的传媒公司也惦记上了!
“人各有志,沈长河什么活法我不在意。”顾正军沉声道,“我在意的,是他的地盘在绥海,而铃铛也在绥海。”
妻儿父母,永远是男人的软肋。
对沈长河出手,唯一令顾正军放不下心的就是女儿。
所以他必须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动沈长河。
宋新月立即领会他的意思,并且也跟着担忧起来。
沈长河阴损狠厉,若被逼急了,难保不会做些鱼死网破的事。
她想了想,果决道:“顾老板,你什么时候对付沈长河,提前通知我,我会带着朋友把铃铛送到冰城,有两个‘三舅’护着闺女,我看谁能动得了这孩子!”
有韩三哥和亲三哥在,她笃定,保护女儿的安全不在话下。
“有你这话我安心多了。”顾正军听罢,轻轻吁了口气:“不过,我会尽量安排妥当,不影响到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