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还是洗一下，你帮我剪一剪胡子，剪短就行！”我笑着对桂花姐说

当桂花姐帮我解下包扎的纱布时桂花姐抱着我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伤心，哭泣中桂花姐只说了一句话：“孩子爹！你这遭了多大的罪呀，伤上加伤”

头挨到枕头脚还在热水盆里我已经睡着了

温柔总是那么美好和短暂，这一刻真的忘记了一切

随着桂花姐那句：“我还想生个儿子！然后买几亩地有儿子就不怕地荒”

有多少良田在战火中变成了荒地，因为没有人种，男人都在战争中燃烧殆尽

一种窸窣中手摸向枕头下抓住枪的那一刻心里猛然想起在洛阳

但是习惯性举枪睁眼看去，桂花娃已经穿好了衣服

羊肉烩菜面铺里抱着两个孩子，心里一阵高兴同时想起爹的口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我现在的孩子已经有这么多了，如果我永远倒下，我相信我的孩子们会完成我的承诺和誓言，这些老婆肯定会给孩子们说：“把鬼子赶尽杀绝”

路上的行人多了，出门时老婆桂花拿来了白布条给我绑在左胳膊上，然后将多余的白布条分给兄弟们

一夜洛阳的东城门外搭起了灵棚，白色的布钉在城墙上，城墙上全是白纸上写着捐身兄弟的名字

楚晋堂领领一大群洛阳守备司令部的军官拿着“浆糊”盆在贴，白纸前面站着背着步枪的兄弟们，兄弟们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么长的白色纸

走到桌子前看着正在抄写名单的几个军官：“不用敬礼！把毛笔给我”

提斗笔蘸墨在白纸上写下：“中原大地皆忠骨，虎牢关口许国身”；然后写下四个大字：“忠骨千秋”

等兄弟们将挽联贴好，这才上香，看着供桌上的吃喝和酒坛我哭了……

上完香站起大声对天吼：“国民革命青年军第一师、第二师所有兄弟归队！”

“所有兄弟姐妹鸣枪向捐身兄弟敬礼！”吼声中我举枪对天扣动了扳机

这时王俊廉带着二十多个军人走了过来

看着洛阳城里走出的人是越来越多，看着他们虽然穿着破烂不堪面黄饥瘦，但是百姓们却排着队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插在供桌前的土地上，然后跪下磕头

“报告长官！戏台子搭好了！就是唱戏的”苏大哥穿着上校军服面露尴尬的对我说

“没事！咱们兄弟中有梨园门中人！刘三宝去告诉朱亚盘带兄弟们过来唱”我对苏大哥说

“矿诺川、顿珠郎吉、周杠、巴图勒你们带上你们的小队顺着路向前五里警戒！”我对兄弟们下达命令！

“妹夫！南门、西门、北门那边你不管了交给我们兄弟！”王俊廉在我身边说完一系列命令下达

“我们去那边征兵地看一下”我对王俊廉说着向前走去

张洪泉站在几张木桌前看着没有人的空地，有点发愣

“长官！没有人呀！昨天那些学生热情高涨，口号连天的真的是仗义皆是屠狗辈，负恩皆是读书人呀！”张洪泉一脸苦笑的对我和王俊廉说！

“没事！你在这里”我的话没说完外面走过来一堆穿着衣不遮体的男女，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俺说老总，俺要当兵，你们给不给钱！钱给俺爹娘、妹妹弟弟再给俺五十斤玉米面，让俺爹娘活着去陕西！俺也尽了孝道了！”憨厚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阵心里一阵酸楚，不等张洪泉开口我大声说：“可以！十块大洋！二百法币！五十斤玉米面！张洪泉给兄弟钱粮”

我的承诺与现场对现不一会这个空地排起了长队，看着几个汉子拿到钱粮后递给哭泣的爹娘妻儿

“长官！快没钱了！粮食也”张洪泉跑过排成队乱哄哄的人群到我面前说，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

不等我说话李项村一脸贼笑搓着双手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