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方对这些事也不太懂，他只知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对她的决定自然没有异议，顺道告诉她另外一件事。

“今天县学署来通知了，五月要到绍州府参加府试。”

萧兮兮有些意外，却觉得正合适，县城没有莲子种子卖，州府肯定有。

她立即说道：“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你不是要种莲花吗？还有庄子的事。”苏凛方疑惑说道。

“庄子的事阿大翁叔他们能操持，记账有小玲子，左右不过走三个月，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莲子种子在县城没找到，我正愁要去哪找，州府肯定有，正好能陪你去绍州府。”

“而且庆夫人她们就在绍州府，正好上门拜会一下，要不是借她的势，廪保的事肯定不会那么顺利的。”

萧兮兮说一大串，没听到他回应，看向他，见他愣神，眼眉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还是说你有事不太方便我跟着？”

苏凛方回过神，顺口问道：“我有什么事？”

“比如私会小情人呀，那肯定要避开我。”她语气有些幽怨。

苏凛方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我怎么可能在绍州府有小情人……不对，我在哪都没有小情人。”

“那你刚刚发什么愣。”萧兮兮追问道，“一副不想让我去的模样。”

苏凛方见状，不好再隐瞒，跟她如实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有什么安危可担心的。”萧兮兮冷哼一声，他别想就这么搪塞她。

苏凛方面色凝重，“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何我一直要装二流子，沉迷花街酒色吗？”

萧兮兮没再挤兑他，正色道：“你不是一直也不愿意说吗！怎么忽然愿意说了，别想忽悠我！”

苏凛方缓缓说道：“是因为父兄死后，我发现一直有人在盯着苏家。甚至跟到了山阴县，我不得不借此蒙蔽对方，让他们认为苏家对他们不再有任何威胁，这样才能保下我们苏家仅剩的三个人。”

萧兮兮怔住，没想到在他心底藏着这么大件事，一藏就是四年，只为守护家人，他宁愿被人骂是二流子，背着不孝之名。

南离朝孝道为天，一边是守丧孝道，一边是母嫂的性命攸关。

难以想象他这几年是怎么挺过来的，没人诉说，全部一个人扛着，甚至连家里人都误解他。

她莫名有些心疼这个笑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男人，轻轻抚着他坚毅的脸颊。

“他们是谁！”

苏凛方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天家，也可能是大监，兵部也有可能，又或者是太后善意的眼线。”

眼线哪还有善意的，萧兮兮目光微沉，难怪当初苏母那么强烈反对的，因为一旦科举往上走，肯定是瞒不住的，甚至会面对来自京师惊涛骇浪般的打击。

“你是因为担心那些跟踪的人在州府发现你参加科举对你报复，然后牵连我？”萧兮兮反问道。

苏凛方不置可否点点头。

萧兮兮不仅没有吓退，反而目光更加坚定：“那我就更要随你同去，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个小福星。那些想要欺辱你，毁灭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苏凛方愣住，从她眼中感受到一股无比坚定的执念，要是她偷偷跟去反而更危险。

他随即点点头：“好，夫妻齐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