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十分自然地缩到炉火旁的小榻上,笑着说道:“自然,若是守在城墙上的人过得不好,那我可不会心安。”
听着王韵打着颤音说的话,莫远倒茶水的手顿了顿,疑惑地问道:“真有那么冷吗?”
“自然。
我身体不好可是公认的,我现在可是有个不算难听的小名。”
莫远放下了握在手中的茶杯,转身提起了温在炉上的热酒,倒了半碗递到了王韵身前。
“别无他想,暖暖身子。”
“谢了。”王韵裹着厚被,起身颤颤巍巍地接过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劝你还是大口喝,这样容易醉。”
王韵喝酒的动作一顿,摇着头说道:“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酒量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这点酒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信你。”莫远说着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看着一脸轻松,没有丝毫芥蒂的王韵,莫远嘴角也扬起了笑意,晃了晃手中的碗。
“其实也是来找过你的,就在你回去的那几天。
到了王家族地,却没有勇气去见你。
近些年我总是在后悔,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
王韵愣住了,看着这样的莫远,心里不禁涌上了涩意,垂下眸子叹了口气。
“莫远,不管当时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是会后悔的,后悔为什么没有走和现在完全相反的路。
现在看来,被过往困住的不止我一个,还得加上一个你。”
“怎么说?”
“有什么可说的,都过去了。”
王韵下榻,拿着碗和莫远碰了碰:“你都不知道,因为这病,我好些年都没沾过酒了,遇到你,真好。”
“那就喝。”
在莫远这里,王韵脸上的笑很是真实。
喝到后面,王韵的脸上满是泪水,抽着鼻子一脸委屈。
“这是。
怎么了?”
莫远手中拿着酒坛,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些年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活下来的那个人会是我,又觉得这个人必须是我。
或许是太闲了,总会被这些情绪包围。”
“你还闲,我可是听说过你不少的事迹。
那些小事就不说了,就车子和那炸药包,都是出自你手。”
莫远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摇摇晃晃的王韵扶到了炉火旁的地上,自己也坐在了厚厚的兽皮垫子上。
“所以我才说,那个必须活着回来的人必须是我。
当年幸好你没有硬闯,不然我们早就一起死在那个地方了。”
“咳,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莫远抬手摸了摸鼻尖,笑得很是尴尬。
没来王家之前,以为是自己手下留情,来了之后,才知道是那时的王韵手下留了情。
“莫远,你怎么,怎么有三个脑袋,三只手啊!”
“哈哈哈哈。”这话从王韵口中说出,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