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连忙补充道:“所有参与过的人任何细小的伤痕都不能放过。”
王琏顿了顿,看了一眼马车,还是照做了。
王琏一走,王韵就跪在了王玄身前,王玄被惊到了,赶忙抬手去扶。
“祖父,您描述的场景加上父亲信中的内容,如果孙女没有猜错,这便是丧尸,跟传闻中的僵尸差不多。
不过他们白天仍旧可以出来,血液、指甲、牙齿,上面都有剧毒,人一旦沾染,就会变得和他们无异。”
王玄本来想去扶王韵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韵咬了咬牙,认命般地说道。
“梦中,孙女曾在梦中梦到过这种场景,且不止一次。
每次都是被吓醒,也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没想到有一日,这些怪物真的会出现。
是孙女的错,请祖父责罚。”
王玄怔怔地看着王韵,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王韵,眼睛红了红。
缓缓地坐下。
“韵儿,这事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你知道吗?”
王韵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祖父……”
王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车外就传来了王琏的声音。
“太爷,人已经绑好,现在出发吗?”
“出发。”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自是赶路要紧。
“别跪着了,起来吧。”
王玄伸手将王韵拉了起来,坐在她身旁,摸着她的头顶。
“韵儿别怕,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梦中之事竟能成真;家族那边,自天灾开始的第一年,就开始做准备了,也莫要内疚。
祖父在,你呀,什么都不用怕。”
王韵被祖父安慰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害怕,委屈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别哭,我王家嫡女的眼泪,怎能轻易流出。”
王韵是真的很受宠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也担得起王家嫡女这个名号。
虽不在父母膝下,但风姿才情,自是样样不落,自小就乖巧懂事,从小到大,掉眼泪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王韵取出手帕,擦干眼泪。
拿过一旁的纸笔,便要开始记录。
可手抖得连笔都拿不稳,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王玄看着这样的王韵很是心疼,但没有办法,这些事她必须承受;若真如她所说,那这次的瘟疫,便无人可解,最起码,短期之内无人可解。
自己年事已高,长房一支远在京城,去了金陵她便要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这个年月,自己和老太婆,能活到几时,犹未可知;长房一脉能否回得了族的又是一说,若是还像之前一样,做个娇养的小娘子,在这乱世怕是活不下去。
王韵缓了整整一刻钟,才平复了情绪,拿笔的手还是有些抖,但已经好多了,最起码,这字还能写出来。
王韵写一页,王玄看一页。
脸色越来越白,眉头越皱越深。
韵儿这梦,可怕得有点过分了;若真是如此,长期下去,怕是没有人族的容身之处了。
王韵写上去的并不是梦到的,这些天做的梦也就只有被撕咬致死的那一个场景。
这是王韵在现代看了无数关于丧尸的小说和电视剧总结出来的;写出来的也仅仅是传染方式,习惯,击杀方式还有对环境的影响。
更可怕的王韵没写,因为不清楚他们会不会进化,而人类中是不是真的会出现能力者,一切还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