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场做一个给大家看,证明你是真的秦淮灯彩。”
男人握着竹片的手僵住,他哪里会做,这竹片还是今天路过活动周时候问人要的。
“技艺怎么能给大家看到,这都是我们手艺人的秘密。”
男人从围观者的表情里看出,这解释非常的合理。
但沈丁怎么会让他得逞。
秦淮灯彩的手艺如果看一眼就会做,那就不会成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她记得小时候因为做不好花灯,被外婆丢在冰天雪地里挨冻的场景,记得压歪了花瓣上的皱褶被打手心的场景。
那都是手艺人的认真和倔强。
“那就是不会。”
一旁的青年在此时高声道。
刚才沈丁跟他耳语后,他就知道了沈丁的意思。秦淮灯彩他要学习的还很多,但荷花灯他早就烂熟于心。
一拍即合。
摊主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望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决定摆烂了,他是不会,难道这两个年轻人就会了?
“我说了秦淮灯彩是私家绝活,工艺复杂,无法展示的。”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他手中的竹子就被面前的青年拿走。竹片从他的手抽离时,就好像心脏里有什么东西被吊起,难道这小子会?
不可能,他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什么?学灯彩可不是一两日能够成的。
摊主再朝青年看去,青年周身都散发着难以直视的光芒,摊主不好的预感成了现实。
青年道,“那我展示给你看。”
男人怕自己听错了,他看着青年手里的宽边的竹片,这小子要怎么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淮灯彩的惊美让他们惊喜,有人现场制作更是让他们好奇。他们也想知道摊主卖的花灯不正宗在哪,更想知道这样的精美如何诞生。
沈丁帮着青年把摊主面前区域上的货品挪开,青年将竹片靠着台子,又从双肩包里拿出了纸张和剪刀,笔刷和浆糊,钳子和金属丝。待这些都铺整齐时,摊主的脸上的不屑和怀疑已经变成了震惊。
“你真会做?”
“你真不会?”
围观的人听懂的更来劲了,听不懂的也通过两人的对话猜到了硝烟的开端。
沈丁望着面前的工具,刚才吃鸡排时发酸的鼻尖此刻再次颤动,面前的青年不是吹牛,他是真的会。
只是光有这些还不够,他还差最重要的,也是最开始的一样东西,大砍刀。
这也是秦淮灯彩的第一步必备之物,用作“劈”,将竹子劈成细条缺它不可。
摊主这里没有,青年的双肩包里也没有。
摊主也看到竹条片时意识到了这点,他脸上的震惊变成了揶揄。
“你们闹够了没有?”
青年为难地冲沈丁说,“我行李箱里有,现在回去拿?”
沈丁望了眼周围聚集的人,此时离开更像是落荒而逃,看热闹的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时,人群里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
“让一让,让一让。”
那男人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的提醒着大家的注意,他手上拿着的就是劈竹子的砍刀。
送刀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