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要一个所有人都是强者的世界，还是一个弱者也能好好生存的世界？

妳希望女人们全都剃寸头锻炼肌肉，还是“强大和弱小的自由我全都要”？

妳选择远离泥潭另谋高就，还是以身涉险并设法清除污泥？

“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坚城纱。”

在阳光下，未零的头皮泛着银白，眼中满含愤怒与不解。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未零——”

坚城纱拉着龙言肉乎乎的小手，感受掌心传来血肉相连般的温度。

“不！妳根本不知道！”

不稳定气流以未零身体为中心迅速扩散，接近坚城纱身边时甚至能听见空间撕开细微裂缝的声音。

“不是妳说的吗，殙因的本质就是压榨女人么？”狂躁、不甘的怒吼席卷整片空地，几乎要撕碎生长在这里的一切事物。

“不是妳说的吗，不论如何改良，只要根是腐烂的，就没有任何用处？”未零咆哮着，全身肌肉紧绷，裹在外面一层制服寸寸爆裂，只留下一身高弹力贴身衣物。

她右脚猛地跺在地面，霎时间，脚下土地硬生生踩出一道深深的脚印，周围地面也略微塌陷，整个人借着反作用力快速冲向坚城纱。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教导我那些道理的妳，反而要与我们共同的信仰背道而驰！

难道，妳也成了天幕的虜隶？

“……妈妈。”小龙言稚嫩的脸蛋浮现出一丝不耐，握紧了坚城纱布满老茧的大手。

坚城纱分毫未动，漆黑的眸子古井无波，未零看不透。

未零那一拳，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直取坚城纱项上人头，看样子是真打算杀了她！

面对龙言带着担忧的眼神，坚城纱微微一笑，抬起空余的左手，掌心朝外。

对，她只是，抬起了一只左手。

牢牢地——这只左手将未零使尽全身气力挥出的拳头收入掌心，周围紊乱的气流在那一刻诡异地停滞下来。

紧接着，万钧重力自未零头顶狠狠下压，挤得她险些吐血，要不是身体强健，光这一下就得当场殒命！

更恐怖的在于，坚城纱依旧保持握住未零拳头的姿势，顶着自己放出来的重力，愣是没把人放下，看上去竟也游刃有余！

“……”身体遭受如此重压，未零蠕动嘴唇，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反倒是坚城纱主动开口：“我有备而来。”

重力陡然增强，未零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能大致听到一些内容。

“……路……自己走……鸢冷渡……转生……”

布满老茧的大手忽然松开，困住未零的重力瞬间烟消云散。

她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毛细血管无法承受如此之快的重力变化，纷纷炸裂开来，视觉上非常惨烈！

比起“看得见”的伤势，她受到的内伤更重。

看着不省人事的未零，坚城纱摇头叹息：“哎——都说了，我有备而来。”

同为八阶，未零不论是对身体的锤炼，还是对自身元素的理解，都远不及坚城纱。

事实上不光未零是这样，坚城纱过去同诸多八阶术修交手，发现对方实力似乎都不如自己。

身体锤炼不过关，一次性承受魂力输出量就比她差，自然没法放出威力更大的法术。

对自身元素理解不过关，招式少有变通，交手不过几次便能摸清对方套路，饶是坚城纱这种事先没有情报积淀的人，也可以完美预判对手接下来的轨迹。

更奇怪的是，坚城纱总感觉她的魂力密度远超常人，不然也没法跟凤舞天路对打。

轻轻甩了甩左手，她掏出通讯器，拨通西门水韵的号码：“学姐，我刚和未零打了一下。”

“没事吧？”西门水韵担忧的声音传入坚城纱耳内。

“我没事，她——”

“我早说了，下轻手啊纱纱！”向来柔声细语的西门水韵此刻竟朝话筒咆哮，坚城纱什么实力她可太清楚了！

她问有没有事可不是担心坚城纱！是在担心对面那个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练出小铜人甚至金身啊坚城纱学妹！

没过一分钟，西门水韵便从天而降，快速检查未零伤势，一边探查一边絮絮叨叨：“纱纱，妳以后下手别没轻没重，妳受得住可不代表别人受得住，就问放了几倍重力？”

“呃，多少来着……”坚城纱讪讪道，“大概，三十倍左右……”

“妳的最高承受力似乎是一百多倍，还是金身没成的前提下。这要是金身大成，三百倍打底好吗？”西门水韵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想跟坚城纱说话。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族里会说“土系术修更适合炼体”，说到底都是由土元素聚合变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