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毅和春兰都没有留下来吃饭,他们就是把东西留下来了。媒人当时还说了王阿妹不少好话,说王阿妹多么善良,是一个好妻子,也是一个好母亲。
从王家那边出来,穆云毅和春兰一块儿坐在马车里。
“可要去刘家,还有姜家”穆云毅问。
“不需要。”春兰摇头,“我不欠他们的了。”
“是,是我们镇南王府欠了你的。”穆云毅感慨,堂妹就在京城,而他们却不知道。若是祖母他们知道,他们一定更加伤心难过,“后天便走,祖父、祖母年纪也大了,他们都很担心你,早些回去好。”
“嗯。”春兰明白,她也没有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她本来也不熟悉西北。
明天一天的时间,也够她安排其他的事情。
刘家人都不会种地,但这个时候土地是根本。
春兰打算给刘家买几亩地,他们是雇人种地也好,还是把地租出去卖出去,她都不管。
有穆云毅帮衬,买地也快,衙门很快就给他们办好手续。
在春兰要走的前一天,阎泽言还在收拾东西,春兰没有瞧见他,还以为他是不过来了。她想他是不是觉得她身份高了,他觉得他们不合适了
从清早等到傍晚,春兰都没见到阎泽言,他没来。
门口,春兰都出来看了几次。
“姑娘。”丫鬟道,“外面风大,您还是进去吧。”
“天热,这风也是热的。”春兰道,“又不会被吹着凉。”
春兰确实不够深爱阎泽言,可她想着阎泽言对她那般好,他应该会来的。奈何阎泽言今天没有过来,他没有过来,她临走前,他们就不能多说几句话。
转角处,阎泽言站在那儿,他看到了春兰,他没有过去。
阎泽言把能收拾出来的金银都收拾出来了,他没有今天就把东西送给春兰,怕她拒绝。
阎泽言不是不想见春兰,而是他不想给春兰太大的压力。他太粘着她,她以后若是想着再换一门亲事,她会不会觉得他会下黑手呢。
明明在意,明明紧张
“老大,你真不过去”杜庆问,他都看自家老大站在这边好一会儿。
“明天再过去。”阎泽言道。
“那您明天再过来呗,现在”阎泽言瞪了杜庆一眼,杜庆就不敢继续说下去,“您对嫂子还真好。”
“叫县主吧。”阎泽言道,他们都还没有成亲。
“您让她当了县主,可她成了镇南王府的人,这县主她不会觉得你是画蛇添足吧”杜庆道。
“以前,不见你懂得这么多成语,你今天知道的倒是多。”阎泽言道,“嘴也欠。”
“老大,你不会想着她以后嫁给别人吧”杜庆道,“真要是那样,你还给她准备那么多东西”
“她有选择的权利。”阎泽言道,自己原先也不是让春兰喜欢上自己,自己再去提亲的。而是他表现出来对她的喜欢,姜家和刘家人去逼迫春兰答应的。
“”杜庆不禁多看阎泽言几眼,他以前还觉得老大抠门,现在看看,他感觉老大就是一个冤大头。
“看什么”阎泽言道,“你是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杜庆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还搓搓手。
春兰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她依旧没有看见阎泽言,又往前走了几步,左右看看。她还是没有看见阎泽言,便转头进院子,也关上了门。
等春兰关上门,阎泽言才稍微走出去一点。他才稍微走出去一点,又立马转头走到旁边,随后,他又探头。
阎泽言担心春兰又开门,她没开门。
“没开门,没人出来。”杜庆干脆直接走了过去,还站在路中间。
然后,杜庆回头看向阎泽言,似乎在说看吧,我这样站着都没有问题,没人看。
阎泽言这一次没有踹杜庆一脚,他转头离开了。
“老大,不看了啊,要不要在这外面待一个晚上啊。”杜庆追上去。
阎泽言翻白眼,他才不要在这边待一个晚上。他要回去,不能让春兰发现他没回去,他不想要用所谓的深情去逼迫人,让人有负担。
他可以逼迫姜家,逼迫刘家,那是因为他要让春兰对那些人死心。如果姜家和刘家人没有逼迫春兰,他也会用别的办法,姜三公子不值得。
这一天晚上,阎泽言没有睡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就是闭着眼睛,不敢睡着,他还跟他娘说了,万一他睡过头,要叫他。他也让杜庆来叫他,多几个人叫他,他就不会错过了。
等阎大娘去叫阎泽言的时候,阎泽言的房间已经空了,他出去了。
阎泽言一晚上没睡,早早带着银票出来,他把银票装在包袱里,又装了一些吃食。他特意去了春兰的门口,等春兰出门的时候,他才走过去。
春兰还以为阎泽言不来了,当她看见他来了,她还是挺高兴的。
“买了一些吃的,这些吃的不如你做的好吃。”阎泽言道,“你就带在路上吃。”
阎泽言把包袱递过去,春兰亲自接了包袱。
“这是给你的。”阎泽言强调,“还有原先要送给你的首饰,你在路上看。”
阎泽言怕春兰以为包袱里都是吃的,她就把包袱送给那些需要吃的乞丐,又或者是穆云毅瞧不上包袱就扔了包袱。
因此,阎泽言提前说一声,让春兰到时候看一下包袱。包袱里面放了将近两千两银子,这是他这些年积攒的银子。他问过人了,这些钱应该还是能在京城买一处不那么好的宅子。
阎泽言没有跟别人说他到底给春兰准备了多少银子,这是他自愿的。
“好。”春兰点点头,“我在京城等你。”
“嗯,我一定去找你。”阎泽言道。
“当然是你去找我,别让我来这儿找你。”春兰脸上带着笑意。
“该走了。”穆云毅道,“再磨蹭下去,就天黑了。”
“我走了。”春兰上马车,上了马车之后,她又回头看一眼阎泽言,“你要是有了别的女人,我们之间的婚约就不作数。”
“没有,只有你。”阎泽言连忙道,他才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