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
今夜午门禁军守将,正是轮换于此的于定之,闻听城下动静,早早带着人下了城楼,
看着眼前的传信兵,几步上前,问道;
“可是前线急报?信呢?”
“回将军,在这,洛云侯和晋王亲笔所书,八百里加急,”
喘口气之余,把怀中密匣拿了出来,递过去,
于定之接过来仔细查验,确保无误后,立刻吩咐,
“孙善,你在此替本将守着此门,本将速去养心殿通报,”
“是,将军,卑职领命。”
孙善今日也没有打马虎眼,各皇城门守将都接到督公传令,不论何地奏报,只要接到,立刻送往养心殿,不得怠慢,原本值守还能眯一会,现如今几日几夜,都不曾睡好。
于定之并未多言,拿着密匣,带着一队禁军,匆匆入了宫内,
一阵穿行,
到了养心殿附近,
刚入院子,就被守卫禁军拦住,
“来者何人?”
“午门禁军守将于定之,请见戴公公,城门处,洛云侯和晋王殿下八百里加急,”
话毕,几乎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于将军怀中,用明黄色的锦布包裹的秘闸,
值守校尉一抱拳,道;
“还请将军稍等,属下回去禀告,”
话毕,转身向着养心殿跑去,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内殿的云公公岂能睡着,起身后,就带着一众太监走过去瞧瞧,
刚打开门,就看见值守禁军校尉跑到了近前,问道;
“何事那么着急?”
“回云公公,洛云侯和晋王殿下急报入京,已经被于将军送到院外,”
校尉不敢怠慢,急忙回答,
此话一出,
云公公身子一动,立刻清醒过来,脚下步子也不慢,带着人就去了院门处,果真见到于将军在此,到了近前问道;
“秘闸呢?”
“见过云公公,秘闸在此,传令信使还在午门暂且休息,他们说,大梁城捷报,八百里加急,其余话并没有说!”
于定之急忙把怀中的秘闸双手奉上,脸上也有些激动神色,这才几日就有了捷报,还是洛云侯厉害,心里念头一闪而过。
望着明黄色锦布,云公公心底一紧,这几日整个京城都有些暗流涌动,好在是捷报入京,伸手拿过来之后,借着火把光亮查验一番,确保无误这才重新用锦布包好,收了起来,
“辛苦于将军了,午门守卫,这几日还需要于将军上心,传令信使明早自有人过去赏赐,你先回吧,”
“是,谢公公,”
秘闸既已送到,于定之赶紧告辞,领着来时禁军回了午门,有些事,不是他能多问的,
小云子收了秘闸后则是有些踌躇,抱着秘闸就回了养心殿内,但并未径直走向东暖阁内,身后的几位管事太监,见到云公公并未动身前去东暖阁报喜,心有不解,但也不敢多言,只有心腹常公公,似是知道云公公所想,凑过来小声说道;
“云公公,寅时快过了,”
似是提醒一般,
小云子却未动脚步,吩咐道;
“你们几个,留在此处,不管谁来都给拦着,小常子随我进去,”
“是,云公公。”
几位太监管事,低眉垂首而立,周围的内侍太监,更是低着头一动不敢动,殿内只有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到了东暖阁外,
云公公给随行几位太监使了眼色,后者皆是停下脚步候在那,只把屋门轻轻打开,小心迈着步子进去,走到屏风门帘处,小声喊了一声,
“干爹,干爹,”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极为刺耳,
一有响动,
屋内的戴权就睁开了双眼,摸着袍服穿在身上,听见屏风外的话音,知道是小云子,
起身后,
就小心走了出来,看到小云子鬼鬼祟祟站在那,知道是有事,并未多言,反而披上衣物就出了屋门,问道;
“什么事?”
“干爹,寅时送来的急报,洛云侯和晋王殿下所书,大梁城八百里加急捷报,秘闸儿子仔细查看过,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