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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昨日朝露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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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涅闻言坐直了,点了点头:“如果你也需要我解释为什么想要坐到那个位置上,我只能说现在我还没组织好语言,想清楚了我肯定会向你说明理由。”</p>

“我不觉得你需要什么理由。想要成为主宰者,而不是被主宰的那方很自然。手段和过程没那么重要。获得力量的方式不止一种,只是对你来说,选项更为有限,实现这个愿望也会非常困难。”</p>

提温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撑着额角笑:“但是困难才比较有趣,不是吗?”</p>

他这好整以暇的样子让安戈涅有点牙痒,却也轻松了一点。</p>

“我可不能保证能给你看到一场好戏。”</p>

“我不止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表态。我也是有私心的。合作伙伴的地位越高、手中的资源越多,我实现自己目标的可能性也越大。”这么说着,金发青年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目光像是穿透皮肤骨肉,直抵藏有致命机关的脊柱某一节。</p>

她沉默片刻,轻声问:“你身体里的东西……没办法隐蔽地拿出来么?”</p>

提温坦然答道:“很遗憾,任何强行剥离它的手段都会触发引爆机能。目前我还没有能力夺取解除它需要的三把秘钥。”</p>

这种安保措施与对待需要严密看守的武器或是高价值宝物无异。</p>

考虑到他那奇异的体质,或许在陶朱双蛇高层的眼里,他确然就是一件需要严加看管的稀有物品。</p>

安戈涅陷入沉默。她似乎应该安慰提温,甚至许诺她会尽可能帮助他重获自由。可她自顾不暇,说什么都很容易演变为比惨大会,无用的漂亮话不说也罢。</p>

他也肯定不想要怜悯。</p>

提温等待了片刻,低眸笑了笑,不再谈自己身上的炸弹,将问题抛回她这里:“那么西格呢?”</p>

安戈涅一怔。</p>

“如果掌握自主权意味着要和西格成为敌人,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p>

她环住手臂:“或许还有我和他都能接受的第三条路。”</p>

捕捉到安戈涅略带戒备的肢体语言,提温上半身反而微微前倾。他的眼睛是浓到像人造染料的翠绿,专注地凝视着任何人时都能轻易营造出紧张感。</p>

“如果没有呢?”他追问。</p>

她眯了眯眼:“你想问什么?”</p>

对方就直白地发问:“你对西格有多在乎?”</p>

并不是非得遮掩的答案,但她继续以问题回答问题:“你为什么要问这个?”</p>

提温的眼神有那么半秒的失焦,好像这个问题措手不及,让他的思绪暂时停摆。可能他追问的时候也没细想缘由。</p>

几乎立刻,他眨了一下眼睛,用上惯有的冷静口吻:“如果你缺乏与他为敌的决心,我当然也要调整预期。”</p>

安戈涅呼出一口气,大大方方地戳穿刚才这番来回中的玄机:“我猜也是。你这么追问,我差点以为你有些吃醋了。”</p>

提温就笑,那笑容比顶灯垂下的透明坠子更加迷人</p>

晃眼(),</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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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搭腔。</p>

与提温确实偶尔会有这样近乎暧昧的时刻,她每次都假装一无所觉,若无其事地带过去。他也不会抓着她刻意放走的张力不放。</p>

双方都是点到即止,像某种精巧的高难度舞步,一进一退,彼此间的那点距离是必须严格遵守的唯一规则。</p>

况且对方不仅是见人说人话的人精,为利害划下的界限更是弹性而模糊——只要有趣,吃力不讨好的事提温或许也会去做。</p>

也因此,他比艾兰因更难预测。</p>

安戈涅实在无法判断他带了多少真心。或许和她无伤大雅地调情是他找乐子的手段之一,她认真对待反而会闹笑话。</p>

单论私心,她希望保持现在的关系。提温或许会因为那一点难捉摸的好感给她更多协助,但不会进一步要求任何定性。</p>

说真的,身边有三个会起冲突的alpha就够乱了。</p>

“我对西格确实有感情,因为只有他不求回报地对我好,”她将话题转回去,“要笑就笑好了,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很珍贵。”</p>

提温配合地扬起眉毛,没做评价。</p>

“我刚才确实很失望,也有一点愤怒,但大部分是因为他一言不发地往联姻这个目标推进。他会反对我登基……我并不意外。所以我才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不想和他挑明了讨论。</p>

“我喜欢的是他有原则到笨拙,高尚又正直,简直像古代故事里的骑士。而既要他保持我喜欢的样子,又要他认同我的选择,或许原本就是不可能的。”</p>

刚才与西格对峙的瞬息间理解的事实亲口说出来,安戈涅反而有些惘然。</p>

提温安静地看着她,也没有开口。</p>

过了良久,提温突然起身,从进屋的机器人那里拿走一杯新的酒水,打破了寂静:“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p>

安戈涅舒了口气,开始规划任务清单:“找时间和艾兰因好好谈一谈,整理一下思绪,看西格那边的行动,或许还要再和他见一次。布置一下新居。还有……就是缩起脖子低调做人,旧王的判决下来之前,我不好露面太多……”</p>

提温听她开完单子,啪地合掌:“在那之前,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p>

她错愕地看过去:“休息?”</p>

金发青年一秒进入营业模式:“为了表达歉意,弥补您受到的惊吓,集团很乐意为公主殿下安排一趟舒适安全的假期之旅。地点不限于联盟,只要是陶朱双蛇能够安排的目的地,都会尽可能满足您的所有要求,确保您过得愉快。当然,在安全和私密性上您也可以绝对放心。”</p>

安戈涅扬起眉毛:“这么对我示好的目的是什么?”</p>

提温坐回原位:“你可以把这当作是危机公关的一部分,也有感谢的成分。由于联盟内部的一些内情,各地联盟使馆安保原本是另一个集团负责的。这次意外倒是让陶朱双蛇趁机吃下了大宗的安保订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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