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那个谢师兄不,越山君要见你。”
谢弋楼
乔栀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婚没跟他离呢,连忙跟着那弟子走去,只是见到人的时候,她一整个惊呆了。
这个颓废苍白忧郁厌世的青年是谁
她印象里的魔君还是很狂拽酷炫的。
此时,他毫无形象地坐在草地上,披头散发,脚腕和手腕都被打上了黑色的伏魔枷。
什么也不做,就盯着怀里的那抹剑穗发呆,说来也怪,他身上血啊泥啊的糊了一堆,只有这抹剑穗依旧纯白得像雪。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抬起头来。
看到乔栀的第一眼,他眼睛就红了。
乔栀吓得顿住脚步“你你别来这套啊。”
她可是记得他把自己吊得高高,准备给她来个质壁分离的。
而且他把那个无相的弟子砍成两截,捏爆别人脑袋像捏爆葡萄,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深深印在脑子里,洗都洗不去。
意识到她的抗拒,谢弋楼把头低了下去。
见他这么安分,乔栀开门见山道“我要跟你离婚。”
她记得他们成婚时结了个什么契,万一有影响可就不好了。
说起来,谢弋楼用了好久才消化掉,苏清妩就是乔栀,乔栀就是苏清妩的事实。
他那么尊敬那么喜爱的师尊,居然跟自己成了亲,光是这个事实就令他心脏跳得飞快。
只是,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可是,她身体里的魂魄,就是师尊,毋庸置疑。
而他竟然想伤害师尊的转世,如果当时,他真的下手了,便是魂飞魄散,永无来生。
乔栀就看着他的脸一下子通红,一下子又惨白。一下子纠结,一下子释然,一下子又很痛苦地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
终于,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
“我不同意和离。”
乔栀说“我之前对你这样那样,是因为中了摄魂术我现在可不会了。”
他睫毛一颤,乔栀连忙捂住眼睛“你别想对我用这招,没用了”
谢弋楼一怔,而后苦笑“师尊不,阿栀,我没想对你用摄魂术。”这样卑劣的术法,他不会再用到她身上了。
“对不起。”师尊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远远超过许多人。他对她的感情,也不是只用男女之情就可以定义的。
“之前骂你,还有伤害你的事,对不起。我一直都很后悔。”
许是不习惯如此,他语调极为生硬,脸也偏向一旁,耳尖泛起淡淡的红,咬着牙说
“但是我不会和离的。”
师尊说,他们这一世有一段缘分。
他不会放弃的做过的事,他会慢慢弥补。但是要他就此放手,他做不到。
“不行,必须离,”乔栀急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啊。你到底懂不懂。”
听到这句话,谢弋楼的脸更白了。他看着她,那双眼睛黑漆漆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至少,我是你的夫君。”
名存实亡也没关系,有这个名分他就很满足了。
“”
“你不是想要法力么,”谢弋楼盯着她,有点卑微地说,“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乔栀走过去,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清醒点了吗,我不是苏清妩。”按照苏清妩的那个偏心劲儿,是绝对不会打他的吧,这样他就能意识到,自己跟苏清妩压根就是两种人了吧。
谁知,“师尊。”
他低低呜咽了一声,睫毛下的眼睛湿漉漉的“别说打,你就算杀了我也可以。”
“你一个大男人,至不至于啊”乔栀被他这个受虐狂的样子,吓得后退两步。
她太年轻,还是不懂白月光对男人的杀伤力,更何况还是“师尊”这样的身份,一个浑身上下贴满了不容冒犯的四个字的存在。
见动手不行,乔栀决定用语言攻击“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把脑袋摘下来,给我当球踢。”
这么恶毒,肯定不是他心目中那纯白无瑕的形象。而且骄傲如越山君,绝对不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
哪里知道,这个疯子竟然当场召出本命剑,直接往脖子上砍去,砍得那叫一个利索,乔栀都来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