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茹娘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呢？因为那样的人渣，就断送了她的性命！

他不许！

哪怕茹娘恨他，他也不许！

万姑娘抬头，看到周围黑压压的人群，看到她脸色铁青的爹和伤心欲绝的娘，还有前面，一脸愤怒的公公婆婆。

她最后把视线放在了书生的身上。

“曹公子，不要说，好不好？”

这样的事情，公布于众，那她即便是捡回来一条命，她也没有脸面再活在世间了。她从小养在闺中，家中请了教习姑姑，教了她礼义廉耻。

可是，在黄家，这一切，她都已经失去了。

如今，要她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承认她失去了这些东西，将所有的不堪，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极刑，是凌迟一般的极刑！

她宁愿去死！

她眼中的绝望和哀求，书生全都看见了，可是他不答应。

“茹娘，你背弃过一次我们之间的约定，丢下我一个人走开了。如今，我们明明有活着的希望，你却要拉我一起去死吗？”

“你当真这么狠心吗？”

他知道，怎么样抓住她的七寸。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性命，她一定不想活了。可是，若是搭上他的性命呢？

他相信，茹娘不会放弃他的。

茹娘听了他的话，浑身震动了一下。是啊，她忘了，现在不仅仅事关她这条贱命，曹公子的性命，也握在她手中。

书生接着说：“茹娘，我知道，在这里说出那些秘密，对于你来说，太难了。”

“你若是执意不说，我尊重你的决定，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共赴黄泉，我亦不会后悔。”

这么温柔坚定的语气，让茹娘的眼中，浸满了泪水。

隔着朦胧的视线，她看到了他，这个她心底里最爱的男子，哪怕他有可能活不了，他也不怪她。

她何德何能！

明明是她背弃了承诺，嫁给了他人，她活该受罪的。

她捂着脸，痛哭出声。

她有什么资格，拉着曹公子和她一起死呢！

她有什么资格！

楼上看着这一切的陈令月，心里都快急死了。这个万姑娘，不会真的决定不说了吧？听那个曹公子的话，明显就感觉到，这一件事情，另有隐情。

若是万姑娘真的这么糊涂，该怎么救下他们呢？

这边，陈令月还在想办法，那边，茹娘就停止了哭泣。

她抬起头，一向温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坚毅的神情。

“曹公子，我自己来说！”

她不能再拖他下水了，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该让她来公布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