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慧坚持自己手上的伤痕没事,可以洗澡,陆正然拗不过她,只得对她道:“你等着,我把水倒上。”
陆正然说完,不容冯慧慧拒绝,自己到厨房里把洗澡水调好,对她道:“你洗吧,我出去一会儿。”
“你出去?”冯慧慧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时间了,你出去干嘛?不是去抓兔子吧?”
“放心,我答应你了,不会去,我很快就回来。”陆正然很认真地道,“我把院门锁上,回来我自己开,你不用管我。”
冯慧慧以为他是想着自己洗澡,他在屋里不方便,所以避出去,便不再勉强他,点点头:“行吧,你去吧。”
陆正然离开后,冯慧慧把屋门关上,拿着换洗衣服在厨房里洗澡,边洗边打量这间厨房。
其实相对于陆正然的那几样破家具而言,他的三间屋都挺大的。
厨房的灶台案板只占了一半面积,另一半用来堆柴火,实在太浪费,还不如在中间做个隔断,把它隔成两间屋子,另一边隔成洗澡间,以后就算陆正然在家里,她也可以很方便的洗澡了。
总不能每次自己洗澡就让他避出去吧。
这么看起来,卧室也可以做个隔断,隔成里外两间,陆正然睡外面那间,就不用每天铺床收床,少了很多麻烦。
如果以后两人关系好了,真走到一起,外面那间屋就可以布置成书房。
让陆正然做个竹书架,在那里学习看书,也还是很不错。
她接下来要在这里住上三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居住环境舒服一点吧。
洗完澡,冯慧慧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晾在屋檐下,看着快见底的水缸,想着要不然自己也去挑担水吧,这些活都让陆正然干,也不太合适。
她刚把手拿到水桶上,听到院门在响,她探身从厨房窗口看出来,是陆正然打开院门走了进来。
冯慧慧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辨认了下,似乎是一把野草。
她心里奇怪,大晚上的去扯草,喂鸡吗?
冯慧慧走出厨房,等陆正然走近看清楚了,那确实是一把绿幽幽的野草。
“这是什么?”
“我去山上采了点草药,这草药有消炎去痛的作用,呆会儿榨出药汁儿,敷在你的伤口上,伤口不会痛,印痕也会消得比较快。”陆正然扬了扬手里的草药对她道。
“你还懂草药?”冯慧慧吃惊地问道,又大声夸赞,“你太厉害了。”
陆正然听了她毫不掩饰的赞美,脸微微红了:“我当初是被村里的老郎中救活的,后来他教我认了些草药,我爸生病的时候,我经常上山给他采药,时间长了,能治些头痛发烧的小病。”
冯慧慧想到自己当初昏迷时喝的苦涩药水,明白了,那应该也是陆正然给她采的草药退的烧。
“你会治病,村里怎么没有推荐你去当赤脚医生?”冯慧慧挺奇怪地道。
现在的赤脚医生是红花大队的一个男知青,一天天各个大队去给人看病,管管队里防疫、卫生等杂七杂八的事情,队上也不怎么管他,照样拿工分,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推荐了,其他队推荐的知青,我就没去。”
陆正然简单回了一句,便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拿着草药往厨房走,显然是要去榨药汁。
“不用。”冯慧慧忙制止他,脸上带着一丝算计的笑,“就让这伤留着。”
见陆正然狐疑地看向她,冯慧慧道:“明天早上这伤还要发紫,看着更吓人。刚才就有人嘀咕我们做得太过,明天说不定还会有人说,我到时候把伤露出来,让他们看看陆家人把我打成啥样,我看哪个还敢对我说东说西。如果你给我敷药消了肿,看着根本没啥,他们就会觉得我们是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