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电视的转播画面突然毫无征兆的切换,从晚间新闻的播音室,来到了死寂无声的列车之中。
那是一辆武装专列,属于青金卫士押运囚犯的特快列车——
——佩莱里尼·图昂满脸是血,对镜头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嘿嘿嘻嘻嘻嘻嘿嘿嘿嘿”
这位永生者已经挣脱囚笼,恢复了神智,在押运过程中重获自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打开武装专列里的全频道信号,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地下世界的所有人,告诉所有同伴。
“枪匠死了喔!枪匠死了!”
他缓缓站起身,人们能看见这个罪恶滔天的囚犯身上血淋淋的孔洞,似乎是受了重伤。
他带着摄像机来到火车头,两侧的窗台座位,桌板和储物架上都是碎肉和器官,现场都是暴风眼的魂威留下的恐怖痕迹。
“来来来!来看看!来看看!枪匠死了喔!”
他像个失去神智彻底疯狂的精神病人,揭开连接板的橡胶垫子,从中提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
几乎已经看不清这尸体的五官了,佩莱里尼捧起黏糊糊的肉块,一点点拼拼凑凑,把“枪匠”的脸给拼完整,最终将“钢之心”作为这人肉蛋糕塔的点缀,放在“枪匠”的额头上。
他一边吐血,一边大笑,然后脱力跪倒。
“嘿嘿嘿嘻嘻嘻嘻嘻嘻嘻”
“病好了,病要治好了嘻嘻嘻”
摄像机倒在佩莱里尼的脑袋旁边,血越来越多,最终淹没一部分荧幕。
这段录像还没结束,就像现场直播,只是没人来结束它——哪怕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已经急得发疯,依然无法强行掐断信号源。
佩莱里尼的瞳孔慢慢在人们的注视下放大,彻底失去生命体征时,他的身体抽搐着,从肚腹爬出肥嘟嘟的肉虫,在黑暗无光的环境下,这些身强力壮的白夫人还能活上一段时间,它们在慢慢啃噬佩莱里尼的肉身。让这副尸体不自然的蠕动着。
饭店里的人们一动也不动,像是思维僵死,似乎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敢说话,包括刚才还在叫嚣,还在求饶,还在挣扎的饭店经理。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怀疑或者不断的打消怀疑,相信或者不断的推翻相信。电视里的故事似乎太过魔幻,人们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它就像一场天灾。
就在此时,法依·佛罗莎琳默默的离开此地。
她丢下了所有东西,几乎以飞檐走壁的方式,回到公租房住所,脱下寒衣就见到一身适合快速行动的紧身速干服。
她从浴室的瓷砖里掏出来一套携行具,全部塞到行李箱里,立刻办好托运手续——
——她取出一个小铁盒,里边有不同系统的卫星电话,还有一颗混沌之卵。
这凶恶的肉球刚刚张开血红的牙齿,就叫ff身上冒出来的灵压所制服。
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拨通了秘密号码。
“枪匠死了?你们看见了吗?”
“不确定,我很难相信”
“等尸检的结果吧。”
“不论是真是假,试着伤害他的家人,杀死他的孩子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活我不干。”ff语气别有深意,带着轻佻荡漾,像在炫耀功绩:“我已经给佩莱里尼收集了那么多情报,接近枪匠的学生,了解他的家庭状况,去凡俗世界当幼儿园老师,结果这不争气的家伙还是被抓住了——他比我要聪明得多,比我还要惜命,我才不要冒这个险,我要回香巴拉避避风头,如果枪匠真的死了,咱们约在尤里卡一起开香槟?”
“这顿我请。”
ff刚想挂电话——
“——ff,我不信任你。你似乎对枪匠的学徒抱有好感。”
法依小姐皱眉眯眼,满脸嘲讽:“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你居然觉得我会感情用事?”
电话另一头传出质问:“那么为什么在佩莱里尼被捕之后,你依然要留在这两个学徒身边呢?”
“体验体验生活嘛!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体验!”ff斜眼笑道:“不放心呀?要不我现在去割了他们的脑袋?在你们重新治宰尤里卡之前,搞点下酒菜来助助兴?”
电话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不必了,不要暴露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