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些人走的近了,赵传薪眼睛一眯,因为他看到一匹马的马背上有张熟悉的脸孔。
赵传薪将烟头弹进王府院内。
他又看见,东西两跨院,崇正学堂和毓正学堂的男女学生,分别被侍卫引着朝大门走来。
大概率是因为昨夜贡桑诺尔布得知了什么消息,然后将日籍教习藏匿起来,却没来得及挨家挨户通知学生今日不上课。
然后一大早,又让侍卫引着这些学生回家。
赵传薪咧嘴一笑,跳下了城墙。
……
巴布扎布颇为兴奋的说:“王爷允诺与我一晤。”
手下也跟着兴高采烈:“连贡桑诺尔布亲王,都要给大哥三分薄面。”
巴布扎布得意洋洋:“便是如此。当年我帮着日本人打俄人,日本人对我恭恭敬敬,亲王又重用日本人,自然不会驳我面子。”
正得意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你这孩子,都说了不需要酬谢,你怎么又拿着几十根金条回来找我?”
马背上的徐红岩身体一颤。
我焯,赵大师啊赵大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转头,讪笑:“阁下认错了人。”
与此同时,飞快的眨眼,希望赵大师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这伙人正找你呢,你还敢主动撞上来,而且就在王府门口。
赵传薪面露诧异:“咦?你是不是辣眼睛了?还是看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了?你眨什么眼?”
徐红岩:“……”
他这个气啊。
他紧张兮兮的向巴布扎布望去,而巴布扎布已经玩味的看向了赵传薪,又看看徐红岩。
“此人即赵大师?”
巴布扎布见赵传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只是没有拿那把标志性的苗刀,心中有七八分笃定就是所谓的赵大师。
赵传薪眯眼,笑的更开心:“并非赵大师,在下鹿岗岭村之手——无情舔嫂得来饿死!”
巴布扎布眼皮跳了跳:“什么饿死?”
赵传薪点点头:“对,无情舔嫂正是区区在下。”
巴布扎布:“……”
徐红岩:“……”
赵传薪伸手:“我知道你是那种要面子的人,你带来了金条,如果我不接,那就是看不起你。我还得要,这样吧,十根金条我今天就拿五根好了。”
徐红岩深吸一口气,连珠炮一样说:“我没能回家,半道让这些不得好死的马匪劫了,你赶紧跑,他们正追捕你,他们认得喀喇-沁亲王……”
徐红岩的人生太精彩,被亲娘换亲爷做了马匪人质,好不容易跑了又被抓,一路上连累无辜人家孩子被切了半只耳朵,兜兜转转又在喀喇-沁王府外碰上了赵大师。
他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倒霉蛋,能少连累一个算一个,自己大不了一死。
是以豁出去了,朝赵传薪大喊,希望他足够激灵。
巴布扎布一听,果然是那个赵大师。
他立刻兜转马头:“抓住他。”
再看赵传薪,连迈步都欠奉。
而王府前的侍卫有点懵逼,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逢此时,男女学生都跑到了大门口。
崇正学堂的熊孩子们,和毓正学堂的金淑贞,一眼就认出了门外被包围的赵传薪。
巴布扎布狞笑着对赵传薪说:“今日你不走运,送上门来了,先弄死你,再向王爷请罪,想来王爷能谅解。”
赵传薪伸了个懒腰:“不必了。”
“你说什么?”
赵传薪不按套路出牌,让巴布扎布有些疑惑。
赵传薪说:“不必请罪,你直接以死谢罪吧。”
巴布扎布脸色阴沉:“弄死他,算我的!”
在这片地界上,他也是横着走的主,受不得激。
或许是因为在王府门口,这些人不敢动枪,只是取出马刀朝赵传薪劈砍过来。
赵传薪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大的离谱的灰色巨斧。
那人吓了一跳,但这么大一把斧头,想来十分笨重,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赵传薪只是握着巨斧的柄尾锤头处,探出身子,巨斧朝前伸去,口中还说:“好好一匹马不能伤了,看我绝技——无情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