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晋老脸又黑了,可舍不得训斥唯一的宝贝疙瘩,只是自己生闷气。
赵传薪背着手说:“汉升兄,我也要出去走走。”
金晋眼睛又亮了:“赵兄弟,如今世道不太平,马匪横行,不若你护送小女去学堂如何?”
赵传薪眼睛也亮了:“可!”
只是两人的目的不同。
金淑贞立即反抗:“不,爹,我自己能去。”
“呵呵,被马匪绑去当压寨夫人,你就知道怕了。”
“哼。”
赵传薪随金淑贞出门。
他叼着烟,背着手,哼着歌,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金淑贞眼角余光见了,莫名的心头火起。
说是不远,其实也不近。差不多得有5里地。
金淑贞脚程还挺快,这就是没裹脚的好处。
赵传薪大长腿自然不在话下,走的云淡风轻。
等太阳升起,他们就抵达了王府附近,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只是金淑贞越不自在,赵传薪就越自得其乐。
学堂设立在王府内的旧戏楼燕始堂,最初的时候,贡桑诺尔布勉强凑够24个来自于官员和侍卫的家属女眷。河原操子信誓旦旦声称有教无类,不管什么人家的女子都可入学。
可百姓愚昧,民间一向秉持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及女儿家在外跑肯定会传出风言风语,所以没人敢将女眷送来。
河原操子这个女人很精明,全身心投入,不但教识字算数,还有绘画、音乐、远足、游园会、还教学生织头巾……
周遭的百姓家女儿见如此有趣,真能学到些手艺,哪能按捺住。
加上根本没有传出什么坏事,纷纷踊跃报名入学。
河原操子趁热打铁,用从日本带过来的药物,帮百姓治病,可谓声名远播。
百姓一看,这日本娘们心善啊,也敢于让自家闺女进去跟着读书。
局面便打开了。
两人走的是偏门。
侍卫见一个叼着烟的高大男人,背着手大大咧咧的跟了上来,喝问:“什么人?”
“呵呵,关外人。”
侍卫:“……”
金淑贞觉得丢人,赶忙说:“他是我爹派给我的护院,好了,你送到此处即可,回吧。”
赵传薪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也不恼火,叼烟背手沿着府墙往南走。
等侍卫视线不可及之时,他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进了院里,赵传薪不疾不徐,在狗的狂吠声中信步闲庭的走着,好像在逛自己家的后院。
有个侍卫路过,他还朝那人点点头。
侍卫有些疑惑,但却也没说什么,走到王府西衙门的狗窝那就要教训教训这条胡乱狂吠的蠢狗。
这时,赵传薪冲了上来说:“狗懂什么,打它没用,看我的。”
那狗其实是听见了赵传薪翻墙的动静才咬的,可等赵传薪靠近后,圣灵之心迫使它又不叫了。
赵传薪蹲下去,点着这条巨大的獒犬的狗头:“叫什么叫?做狗不能太放肆,没什么用。我问你个问题,答对了就放你一马。请听题——孔明和卧龙单挑,诸葛亮会帮谁?”
侍卫都傻了。
那巨大的獒犬却低眉顺眼,尾巴摇的飞起。
至少,这让侍卫觉得,赵传薪肯定不是外人,否则这恶狗不会如此听话。
獒犬叫了一声:“嗷呜……”
赵传薪摸摸狗头:“回答正确。切记,浪费狗生,是对生命最大的不尊重,不要像这侍卫一样每日将时光浪费在后花园里。”
侍卫:“……”
骂谁呢?
可他又发作不得,因为赵传薪太淡定了,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亲王府的主人。
赵传薪教训完狗,朝后面的学堂走去,压根不理会恼火的侍卫,而侍卫也没敢阻拦他。
只见门口挂着一对楹联:崇文尚武无非赖尔多士,正风移俗是所望于诸公。
上书:崇正学堂。
有一群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正在门口吵闹。
“今日教习怎地没来……”
“可否休沐一日?”
“该不会换教习了吧?”
正说着,就见一个高大的,满脸胡子,不怒自威的男子负手而来。
这些熊孩子面面相觑后:“该不会是我们新教习?日本人有这么高吗?”
赵传薪的声音如同闷雷:“都杵在这干啥?一群小瘪犊子,都滚回教室,今天教你们一课——如何杀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