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紧追不舍。
“斩!”
“斩!”
“斩!”
最后追上了刘天佑,赵传薪竟然靠近,摸了摸对方坐骑的脸,那匹马就渐渐放慢速度,直至停了下来。
任凭刘天佑用完好的左手如何牵扯缰绳,也不再向前。
赵传薪翻身下马,揪住刘天佑的狼皮护肘将他拉下了马。
“告诉你钱财马匹和武器留下,伱非得不听。”赵传薪将他掼在地上,右手伤势被牵扯,疼的刘天佑龇牙咧嘴。
“好汉报上名来,若是道上的人,说不得还有些交情。”刘天佑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看赵传薪也不像是官府的人。
“报名尼玛啊报名!”
然后,从刘天佑的腰带里,翻出来一堆金银,有的上面还沾着血,顺便牵走了他的马匹。
本想一刀了结了他,但想了想,赵传薪眼珠一转,留下一句话:“哦脉挖墨神代入……”
这是一句日语。
刘天佑身躯一震。
日本人?
然后赵传薪大着舌头,对赶来的巴雅尔孛额说:“八嘎呀路,这些土匪,或许能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所用,可惜都被我杀了。”
巴雅尔孛额还沉浸于刚刚赵传薪杀敌给他带来的震撼当中。
闻言错愕:“啊这……”
“私の征途は星の海です……”
“啊?”
“我们大日本帝国,想要占领草原,就要集结一切力量,要勾结草原上的王爷,要多多安插间谍,要杀洋人挑拨清国与列强的关系,嗯,是这样。”
“啊?”
巴雅尔孛额被赵传薪中、日语交叉着说的懵了。
赵传薪因为高野真梨子和锅岛伊都子以及直子优香的缘故,也能胡乱说几句日语。
他一顿胡诌八扯,全被身后的刘天佑听了去。
赵传薪朝巴雅尔孛额眨眨眼,然后说:“我们离开吧。”
赵传薪捡了掉地上的快枪,收拢了土匪身上的钱财,聚拢了马匹和巴雅尔孛额离去。
巴雅尔孛额问:“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为嫁祸给日本人吗?可有必要吗,不如一刀杀了那土匪,以免夜长梦多。”
“呵呵,我又不是说给他听的。”赵传薪笑道。
“就算官府得知,衙门口聪明人如同过江之鲫,谣言止于智者。”巴雅尔孛额以为赵传薪想要骗官府。
“我也不是给那些当官儿的说的。”
“那是?”
“当这番话传入百姓耳中,他们可没那么聪明,自然会加油添醋润色。”
……
后方。
当信勤和孙庆塘追击到绥远城,没有发现赵传薪的踪迹后。
信勤捋着胡须皱眉道:“他们应当没这般傻,多半是向南绕路。正好在此增兵,大范围搜索。”
绥远城才是信勤的大本营,他们集结了一千多人,出发向南搜查。
没看见赵传薪,倒是找到了山脚下的土匪尸体,和一条拖行的血迹。
孙庆塘低头打量,眼睛瞪老大说:“我认得这些人,他们是刘天佑手下的土匪,当年我在包头镇驱逐过他们。从这些尸体能看出,杀人者力气应当很大,且刀法精湛,皆为一刀毙命。料想,应是杀洋人的凶手。这里还有一条血迹,这人或许与土匪对战时受伤,我们快追。”
也就是一刻钟,探子便捉住了受伤的刘天佑,被带到了孙庆塘和信勤面前。
孙庆塘见了大喜:“刘天佑,时隔五年,你可还认得我?”
刘天佑面若死灰:“大同镇总兵孙庆塘?”
孙庆塘当年只是击退了刘天佑,没能生擒了他甚为遗憾。
如今“失而复得”,怎能不高兴?
然而,信勤却不耐烦道:“难道此人便是杀害洋人的凶手?”
“理当不是刘天佑……”孙庆塘解释了刘天佑的来头,且没有避着他。
以刘天佑以往那些烧杀掳掠的事迹,被抓了难免一死。
所以他听了以后,赶忙想要抓住救命稻草:“我知道凶手的身份,这是一个惊天秘闻,两位大人若能留我一命,我便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