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无奈,挥手将柴草收了:“我走了。”
说着,踏上缥缈旅者,一溜烟消失不见。
小姑娘嘴巴微张,这次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第三天晚上,赵传薪又来了。
这次却没听到狗叫。
一进小院,才看见那小姑娘在门口早已等待多时,牧羊犬根本不敢在她面前大嚷大叫。
看见他来,就小跑过来继续盯着他看,只是这次连那把弯弯地短刀也没拿。
见她不言不语,赵传薪点点头:“嗯,对,就这样保持住,宁愿不说话看起来像个傻子,也千万不要开口证明你确实如此。”
小姑娘腮帮子立即鼓了起来:“你才像傻子。”
赵传薪伸手,还是两角小洋。
小姑娘照例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却问:“你住在哪里?”
赵传薪朝大漠的方向指了指:“走个六七十里就到了。”
“你叫什么?”
“赵信。”
“哦,我叫古丽扎尔。”
“我又没问你,你跟我说这干啥?”
“你……”
赵传薪哈哈一笑,摘手套,又塞了一块糖球给她:“走了。”
大漠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没有电报,没有电话,没有市井的喧嚷,赵传薪第二把已经包浆的躺椅,最近都没时间去趟会儿,他一直在忙碌,几乎快忘了时间。
经常跑去王子庄那户牧民家里买柴草,人家的草垛日渐消瘦。
天气逐渐转暖。
赵传薪不知道,李光宗在汉口不但稳住了赵传薪租界税收,还建立了玄天宗汉口分部,招募了足够的人手经营,并且尝试染指京汉铁路,和法、俄、比利时来回拉扯。
朝吹英二跑路了,在日本新派遣的汉口领事到来之前就消失不见。
李光宗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趁着日租界群龙无首,携着赵传薪的余威带人逐渐往里渗透。
汉口百姓震惊了。
平时都是各租界向外蚕食,终于也有国人敢于将魔爪伸向租界。
这也是为何赵传薪的信仰之力还未衰减的原因。
而报纸又刊登了赵传薪所乘列车被炸的新闻,李光宗借着这个由头侵犯日本人的利益,日本人敢怒不敢言。
李之桃敞胸露怀,袖子挽到小臂,别看他个子不高,但满脸横肉,身体横着长,普通人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李之桃对李光宗说:“副掌门,裁决团新招的这些学生,做咩野都是一副弱鸡的架势。”
李光宗强调:“不要带粤语,要习惯官话,否则你和汉口百姓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李之桃抱怨说:“他们还是畏惧日本人。”
“慢慢来,掌门离开之前,要我们想办法将日本人赶出汉口。”
“对了,联系上掌门了吗?我们蚕食日租界,其它租界见了,难免兔死狐悲心有戚戚,总是想办法刁难,我怕万一打起来,靠这些不成器的学生下场会很惨……”
李光宗笑了笑:“要的就是刚柔并济,慢慢来,不着急,他们不敢动手的。汉冶萍煤铁厂的事情已经敲定,现在我们要着手筹建汽车厂。你勤盯着点那群汽车工业学院的学生,那么贵的劳斯莱斯掌门都留下了,他们可不能偷懒,要多研究……”
赵传薪一味地靠拳头行事,而李光宗反其道行之,一直在打嘴炮。
他们从来都是这样配合的。
说到了劳斯莱斯,李之桃尴尬一笑:“副掌门,那辆洋车的机盖昨天被我拆烂了一块……”
男人天生就喜欢宝马香车,不但那些学生喜欢研究,李之桃没事也去上手玩玩。
“……”李光宗翻了个白眼:“那你想办法补上吧,那车,呵呵,掌门的一个红颜知己送的,所以你懂得……”
李之桃问:“掌门真的不在那辆火车上吗?最近有传言,说掌门被……”
自然是想说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