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吹英二被调侃了姓氏,心中恼怒:“鄙人从不开玩笑!”
“你妈了隔壁的。”赵传薪一把将面前的陶碗打翻,在地上摔的粉碎:“从甲午战争,到八国联军侵华,你们狗日的日本人抢走了多少东西,心里没点逼数吗?那些古玩字画、金身佛像什么的不算,还有25亿两赔款,全都还给老子,老子就给你那三百万日元!
真是岂有此理,明明你们定下了基调,谁抢到就是谁的,现在竟然出尔反尔,真是小人的嘴脸,呸!”
我焯……
詹天佑看懵了。
刚刚满脸春风和煦的赵传薪,转瞬就满嘴脏话,直接用上了强盗逻辑。
但为何心里有点小爽快呢?
朝吹英二被喷的面色发白:“那不一样……”
“去你麻痹,老子说一样就一样。”赵传薪将桌子拍的“咣咣”响,指着大巴诺夫道:“好了,你现在研究一下,英、日、法、俄这四个战败国要怎么赔款?”
大巴诺夫:“……”
这就战败国了?
听着为何如此刺耳?
比利时的代表起身:“赵先生,你这便有些强词夺理了……”
赵传薪冷冷地看着他:“英日俄已经死足额了,要不你们比利时也试试战败国是什么滋味?”
比利时代表脸色一僵,讪讪的坐下。
汉口的兵力,属他们最少,且九江处连一艘战舰都没有。
麻生久秀目光望向老僧入定般的盛宣怀:“盛大人,赵先生乃清国人,此事你怎么说?”
赵传薪纠正:“我是中国人,不是清国人,别混淆了。盛左堂代表的是清廷,代表不了我赵传薪!”
盛宣怀咳嗽一声:“莽莽长淮,起陆龙蛇。如同赵传薪所言,他不是我大清的子民,大清的律法,管束不到他的头上。而诸位之租界,也自有法度,轮不到朝廷护佑。除非,诸位归还租界,盛某必然以中国之法约束赵传薪,否则真的无能为力……”
麻生久秀大怒:“如这强盗之言,我大日本帝国出兵占据了汉口,是否汉口便归我日本所有?你清国也管束不到?”
盛宣怀就怕这个,但归根结底是慈禧怕,国弱无外交。
他讷讷不言。
赵传薪笑了:“好啊,你要怎么派兵过来?是从关外长驱直入打穿中原到汉口,还是用战舰从海上运兵?”
有很多人觉得,此时随便一个工业大国,都能轻易覆灭赵传薪和他的势力。
说这话的人多半是蠢。
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大军来犯攻打大清的某处,都有全面开战的嫌疑,那他面对的不但是大清,还有其余列强。除非好像八国联军那般,数个国家联合入侵瓜分利益才行。
要是从海上运兵进入内河抵达汉口,更无异于痴心妄想。
谁不知道赵传薪专克战舰?
到时候连船带人,一同葬身海底,哭都来不及。
麻生久秀咬牙切齿:“赵传薪,难道你想要挑起战争?你只有一人,而我们六国俱在!你想好了,大清无法承受我们六国之怒火!”
“战争?”赵传薪耸耸肩:“你们打呗,这片山河,暂时还姓爱新觉罗,打不打管我鸟事?我和慈禧有仇,你打她大快人心那。”
盛宣怀:“……”
李维格和詹天佑第一次和赵传薪接触,闻言不由得咋舌。
此人端的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
“你……”麻生久秀气急败坏:“我们六国联合,不计代价欲置你于死地,你又岂能苟活?”
赵传薪掸掸烟灰:“我就喜欢这种威胁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却丝毫不留痕迹的感觉,真好。你继续叫,怕一秒我都不配叫赵传薪。”
大巴诺夫见赵传薪不像要翻脸的样子,壮着胆子说:“赵先生,你要明白,法律和商业规则,是我们全世界需要默契遵守的发展基础,一旦破坏,后果不堪设想。你毫无理由的在法租界德明饭店大开杀戒,又在俄租界的餐厅掀起腥风血雨,如此不妥吧?”
赵传薪晃了晃雪茄:“你说错了,我那是处罚。”
“处罚什么?”
“歧视!你们有你们的法律,我有我的法律,大清有大清的法律。我的法律是,如果洋人歧视中国人,洋人就要受到处罚。你们俄租界餐厅不让华人进,触犯了‘赵传薪法’第一条,所以才有死刑。法租界也差不多。我可没有胡来,连美国人如今都遵守‘赵传薪法’,不信你们可以去纽约看看。”
“……”
“赵传薪法”可还行?
麻生久秀大喊:“这种法律,没人承认!”
“扯淡,美国人就认。”
说的好有道理。
在赵传薪离开美国的时候,据报纸报道,纽约实现了真正的“自由”,歧视之风大减。
此时,朝吹英二咳嗽一声,起身说:“赵传薪,你信誓旦旦称俄、法租界触犯了你的法律,那么我们日租界并没有,可你不但在日租界大开杀戒,且劫掠英租界内的横滨正金银行,这又怎么说?”
就算强词夺理,这下你总没借口了吧?
赵传薪龇牙:“你不提还好,一说赵某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