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怀眼皮跳了跳:“一派胡言,你这僧人究竟意欲何为?船即将靠港,镇江府有兵数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万万不要自误!”
这和尚究竟是谁?
盛恩颐无辜的看着老爹,不知道他瞪自己干嘛。
赵传薪去敲敲门,伙计鬼鬼祟祟的在门内问:“谁呀?”
崽卖爷田也不心疼。
可盛宣怀鼻子好悬气歪了:“什么?为何要算账?这饭菜是你点的?”
此时,听不懂这些的闰土怯怯的插嘴:“盛四公子,这些剩菜剩饭,我能带走吗?我爹娘在船上还没怎么吃饭呢。”
他又狐疑的看了一眼盛恩颐,怀疑是他嘴大说出去的。
盛宣怀见盛恩颐的面前连碗筷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点的?
伙计一听是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
阿宝脸色微变。
duang……
换做之前,盛恩颐可能直接否定。
盛宣怀:“……”
盛宣怀则气抖冷。
你他妈是谁哥?
这大庭广众,为了那仨俩大子儿呜呜渣渣的,多丢人那?
赵传薪一拉,再曲起两肘,迎向两人面门。
他家真不差这点钱。
他只好绕过赵传薪,朝盛恩颐呵斥说:“还不快起来,随我回船舱?”
唯一的好处是票很廉价。
这大清,有几人敢不给老爹面子?
这视觉冲击力太强了,俩少年看的目不转睛,莫名有种热血沸腾之感。
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说着,趁两人被肘击砸出了硬直,上前迅若闪电的出了两个勾拳,一拳一个,中者立倒。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是真不知道,赵传薪对所有穷苦百姓都不错,对孩子更是不分贵贱。
伙计将门开了个缝,赵传薪一把推开。
盛恩颐点点头:“爹,是真的,他和如来论师兄弟,一拳能打碎星球!”
那是正二品的官。
盛宣怀脸色变了变:“此间事宜,不是你一个和尚能置喙的。”
赵传薪微微一笑:“总而言之,你印堂发黑,近日来要小心行事,不可做出卖国之举。贫僧先走一步。”
盛恩颐根本听不进去,正值叛逆期呢,他不服气说:“既然他说和日本人做生意会有灾殃,爹,你且看着吧,咱们这趟行程肯定不会顺当。”
盛宣怀来到船边,前头就是镇江府了。
赵传薪说:“你爹要不是李刚,你就赶紧把账结了,这一天急赤白脸的,火气这么大,看着一点也不像快八十的人了。”
盛宣怀咬着牙,大声喝道:“来人。”
俩大活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呢?
难不成?
于是两人回来,匆匆将房门拴住,正在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办。
赵传薪不理这茬,反手又一巴掌:“你还报不报官了?”
这傻逼玩意儿随谁呢?
再说赵传薪用了几分钟,回到了客栈。
说完,赵传薪来到船舷,纵身一跃。
就算知道他未来是败家子,此时也仅仅逗逗他而已,并不会真去伤害他。
“呼……”盛宣怀真是被儿子气到了:“汉阳铁厂、大冶铁矿和萍乡煤矿,分明产出不小,可连年亏损,这其中有许多弊端。为父派人出国考察,带回新技术,只要做出改变,就能盈利。购置设备维持经营,哪个不需要银子?其数目不小,不向日本人借款又能如何?这涉及到了家国大事,你又知道什么?”
他盛老四真丢不起这人。
散席就是最末等舱,那里空间很大,但阴暗潮湿不通风,几百人拥在一起,地上随意铺席或者只简单垫着纸板就那么凑合着。
赵传薪不再搭理他俩,回到房间外敲敲门,阿宝的声音传出:“谁?”
赵传薪摆摆手:“睡吧,你睡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这……”阿宝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吓得小脸煞白:“你不要乱来。”
赵传薪嘿嘿一笑:“贫僧从不乱来,只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