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要生火，还要在大冷天的水里洗菜，把两只手冻的彤红。

他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赵一仙朝赵传薪努努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却没给阿宝。

片刻，她放弃了，眼睁睁看着赵传薪直到牛肉熟了，再一起夹出蘸料。

卖艺人瞠目结舌，看了看赵传薪帽子下锃亮的光头，暗叫晦气，原来是个和尚，还是同行。

食材终于都弄好了，肉开始下锅。

赵传薪龇牙：“小寡妇，不要崇拜哥。”

阿宝见这面条梆硬梆硬的，曲曲绕绕团成一团。

阿宝见本杰明·戈德伯格和赵一仙熟稔的忙活，架设铜锅，切肉，调制酱料，当清冷的露天环境里，嗅到火锅的香味，她禁不住吞咽口水。

阿宝终于被师徒挤兑的受不了：“成昆，劝你口上留德，否则死后要下拔舌地狱。”

阿宝真是尴尬的脚指头抠地，幸好小时候没裹脚，要不然当场得抠骨折。

这里是常州府地带，繁华的闹市区。

如此一来，红唇变幻间，嘴型可就精彩了。

赵传薪掰下一块胸脯，绕过阿宝的脸颊，递到她鼻子前：“香么？”

……

阿宝终于爆发：“停车，我要下车，我要再抢一……”

阿宝：“……”

说来也怪，既然旧神圣火已经择主，咋就不能为他所用呢？

赵传薪去买风鹅。

风鹅拿纸包好了两只，赵传薪说：“赶紧走，路上边走边吃，趁天没黑去下个县留宿。”

她夺过了本杰明·戈德伯格手里的菜刀，咄咄咄咄……

同样是行万里路，本杰明·戈德伯格的方式与盛恩颐大有不同。

她依旧不说话。

与笨手笨脚刀工菜的一批的本杰明·戈德伯格相比，阿宝的刀工就太好了，土豆瞬间切成一溜儿薄片，又薄又均匀。

阿宝不说话了，低头猛吃。

赵传薪震惊道：“呀，瞅瞅你那嘴，真比贫僧的麦德森机枪的枪口还难压！咋地，让马蜂蛰了吗？”

赵传薪啧啧叹道：“少年不知寡妇好，错把面条当成宝。”

赵一仙却是暗乐。

盛恩颐问：“父亲，为何要向日本人借银子？为何不能我们自己赚钱呢？”

盛恩颐讨厌这句话，讨厌什么事都要等他长大了才行。

车子到了下个集镇，本杰明·戈德伯格在一家客栈外停了车。

本杰明·戈德伯格开车，大聪明赵一仙指路。

赵传薪一愣神，摘掉了针织帽，学着卖艺人鬼鬼祟祟：“啊？蚁人大力丸？这我吃过了。贫僧这里倒是有两粒金刚丹，你夜里吃两颗，偷偷变强……”

这鹅肉肉质白嫩、爽滑、清香扑鼻，肥而不腻，酥嫩可口，还带着稻草的独特味道。

那嚼鹅翅的声音，以及鹅肉的香气，让她抓狂。

咳匀了气，他喝了一口椰壳碗里的茶水：“师父，要不咱们效仿那水浒好汉，一路上劫富济贫。正好，这女人就是个强盗，俺看她方方面面都挺权威的。”

赵传薪瞪了他一眼：“当他妈什么强盗？他们干好几年，才攒三两万，你大好的青春时薪就值几文钱？做人，不能这样贬低自己。”

他一直不知道缥缈旅者是干什么用的，原本打算等尼古拉·特斯拉来中国，让他研究一下。

此时见本杰明·戈德伯格滑的挺开心，赵传薪也将缥缈旅者取了出来，准备就着坡滑一下试试。

就在此时，他意识里的旧神圣火，突然间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