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人漳脸色一滞,却敢怒不敢言。
赵传薪转头问双喜:“你还要和那些人打个招呼么?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撤吧。”
王隆闻言大喜:“太好了,这个破地方,俺早想离开了。”
双喜却犹豫了,他忧心忡忡的反问:“传薪,光宗那小子说过,你跟他说,姓孙的屡败屡战,但总有一次会成功。可此次南下种种,俺却怀疑他真的能成事么?”
赵传薪一愣。
我焯,这还是双喜么?
以前的双喜可不会考虑这些事。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赵传薪正色道:“双喜,你说吧,你想做什么?”
孙公武当然能成事,虽说那在三四年后。
清廷腐朽之势已然无法挽救,时局浩荡,孙公武想不成功都难。
孙公武一次次的战斗下来,战术方面乏善可陈,战略方面却赢的彻底。
一次次的造反,让大清的军民都看明白了,清廷此时就是纸糊的老虎。此时连新军中跟着孙公武造反的都大有人在,可见是大势所趋。
所以在辛亥年,清廷兵败如山倒,被一举推翻。
双喜挠挠头,抿了抿嘴:“俺看不惯一些事,俺想留在这边,光宗也说,想在姓孙的那里安插咱们鹿岗镇的棋子,方便以后行事。不如俺来当这枚棋子吧。”
这话从赵忠义口中说出,或者是高丽,赵传薪都不奇怪。
但双喜能这样说,他就很意外了。
他犹豫了一下:“留在这边可以,但不能像在咱们保险队的时候那样猛打猛冲,见势不妙该跑就跑。你看孙公武的那几个心腹,无论是黄兴还是黄明堂,每次战败都能逃过一劫,里面的门道你应当能看明白。”
双喜性格冲动。
闻战则喜,每每带头冲锋,放古代也是一员猛将。
赵传薪真怕他还像个愣头青那样冲锋陷阵,未来数年,孙公武不知道要策划多少次起义,但凡出现一次意外,双喜怕是就再也回不去鹿岗镇了。
但赵传薪也不能强行阻拦他,此时的双喜,明显和曾经不太一样了。
王隆却急了:“双喜哥,不能留啊,你看那些人,分明是草包,只会给咱们拖后腿……”
双喜摇头:“正是因为他们不择手段,办完事拍拍屁股就走,丝毫不顾忌他人死活,所以俺才要留下来避免这类事情发生。况且,那黄兴前些日子跟俺见面了,他们即将要在钦州一带起事,俺正好能参与。”
赵传薪隐约记得,1908年,孙公武确实在钦州和河口一带搅风搅雨。当然,最后依旧以失败告终。
他说:“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吃完饭再走。”
双喜看看那些正商量放不放黄福廷的囚犯,摇头说:“不妥,这就走吧,俺和他们一起走。”
毕竟赵传薪身份敏感,既然已经决定参合到孙公武那边的事情当中,双喜就不能和赵传薪走的太近,怕人联想到什么。
实际上,今天过后,怕是清廷肯定会有所猜测的。
王隆咬咬牙:“双喜哥,俺和你一起。”
“要不你还是跟传薪回去吧。”
“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兄弟!”
赵传薪打断他们:“别叽叽歪歪的。既然要留,手里得有钱,回头给李光宗发电报,让他支援一笔差旅费,挂我账上。你俩走吧,我在这里掠阵,你们走远我再走。”
双喜摇摇头:“那不必,宝贵说光宗为了支援鹿岗镇,玄天宗的钱都快掏空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
走两步又回头:“对辽,前几日俺在报纸上看到,山西的百姓呼吁你出资买啥矿?你还是去瞧瞧吧。”
赵传薪差不多都忘了英国福公司那档子事了。
他拍拍脑袋:“行,我记着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最近跑的野,闻言眼睛发亮:“师父,咱们是不是要去山西?”
赵传薪说:“不去山西,去上海滩。”
正主此时都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