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威,够劲,够犀利!”金牙成服气。
在港岛,哪怕是何启和冯华川那一类有威望的人,见了洋人和日本人,至少也要以礼相待,丝毫没有优越感。
可看高丽等人的样子,完全不将日本人放在眼里。
乃至于日本人好像自认低人一等。
大口昌抓耳挠腮:“咱们低调些,万万别招惹这群汉子。我刚数了数,叫高丽的汉子,马背上两把枪,腰间两把枪,一把刀,一把斧头,怀里都是弹药……好吓人哩。”
他们这些混迹江湖的人都不敢吹牛逼了。
出了站,被冷风一吹。
金牙成、大口昌和李梓宁都禁不住打哆嗦。
太特么冷了。
西北风呼啸而过,刮脸上犹如刀割。
风将棚顶雪沫子吹下,落进脖颈的缝隙中,那种酸爽,叫一群南人恨不得转头重新上火车回南方。
外面停了四辆四轮马车,高丽说:“快上车快上车,车上有炭炉有给你们备的棉袄,这家伙给冻得走道都顺拐了……”
几人赶紧上车,那炭炉烘了很久,里面暖和的很。
高丽等几个保险队成员翻身上马,穿的那么厚实,可动作干净利索,显然骑术极佳。
上马后,立刻有两人打马先行,去前路探路。
其余人分为前后两队,将车队夹在中间。
他们围着羊毛围巾,堵住口鼻,每个人都戴着墨镜,遮挡雪地的反光。
片刻,围巾外就挂了一层霜,远远看上去好像长了一片花白的胡子。
那一身灰白的棉大衣,在雪地里的时候变得不起眼,可以想象,如果趴在雪地上,可能十几米内都无法发现这是大活人,隐蔽性极佳。
车里的金牙成见了,啧啧称奇:“训练有素,虎狼之师,令人大开眼界。”
大口昌说:“北地苦寒,亏得他们还能在外面骑马,换成是我冻也冻死了。”
马车里,除了炭炉、棉袄还有准备的点心。
点心是裹着糖霜的江米条、面炸的干果等等,都是高热量食物。
他们被冷风一吹,还真觉得饿,赶忙塞嘴里咀嚼。
金牙成苦笑:“在港岛,这玩意儿白给我我也不吃。现在吃着可真香。”
比起南方精致的点心,鹿岗镇的这些零食就显得粗粝。
可人冷当然需要热量。
大口昌在挂霜的车窗上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头蹭了蹭,向外望去:“这路面可真平整,马车坐着也舒坦。”
因为路好,回鹿岗镇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抵达鹿岗镇外围的时候,金牙成惊讶说:“嚯,这可真热闹,还未过年,就挂上了大红灯笼。”
大口昌指着路边上的落地窗:“看,从这能瞅见里面的火炉,那火烧的真旺,这是个剃头铺子?剃头铺子拾掇的这么好?”
这时候,两人才注意到,鹿岗镇的街头上,有超过一半的男人都不是阴阳头。
另一辆马车上,李梓宁指着外面的路面说:“花姐,这种石条路,我只在欧洲见过,没想到咱们鹿岗镇也有。”
苗翠花左边是闺女,右边是李安阳,她一手搂一个,心情奇好,给对面坐着的李梓宁介绍说:“这是传薪的主意。你看那家精品店,那是传薪的铺子,专门卖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姜明辛扬起脸得意的说:“娘,那里有一幅画是俺画的,大大说能卖个好价钱。”
苗翠花正想说话,最前面塞缪尔·戈德伯格和瑞秋·克维斯的马车忽然停下。
夫妇下了马车,来到这边敲敲车门。
苗翠花开门,瑞秋·克维斯说:“花姐,让人把东西带到住处,你带我们转转吧,这里美极了,你就给我们当向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