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行了就这样吧,咱们先走。”
三人朝外走,为保险起见,赵传薪没散去雾气。
经过宴会厅的时候,张尚志犹豫了下,毕竟陈涛是他的朋友,要不要叫他一起走?
可旋即一想,狗东西竟然连累朋友,那还算是朋友么?
他一狠心,跟赵传薪离开。
而赵传薪,压根将这么个人抛之脑后了,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出了大门,也没发生意外。
来到了运河上,时间将至午夜。
三人都很疲惫。
张尚志的住处,是老城区的西班牙殖民地风格建筑。
黄色的墙皮剥落的厉害,上面还全是生出的苔藓。拱形门一栋挨着一栋,密密匝匝,赵传薪觉得这很容易进错家门。
但比赵传薪想象中的要好。
将张尚志送进门后,赵传薪拿出了伤药:“这天气伤口容易腐烂,感染了就会死,伤口得及时处理。我再给你留下十把枪,回头你找靠谱的同胞发下去,成立一个华人自保会。”
张尚志激动又感激,他觉得今天的事,改变了他的命运。
人生有个开关被打开了。
他感激道:“赵战神,今日若非你及时赶到我则必死。赵战神定然听见了我心里默念你的名字才显圣的吧?庙里和尚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赵战神长命百岁,此外当真无以为报……”
张尚志家徒四壁,想拿出点吃的都费劲。
赵传薪能求什么回报?何况事情本就因他而起。
他说:“算了吧,长命百岁就是在咒我早点死。
加上你的命,我至少已经胜造了几百级浮屠了。”
如果加上辽地去鹿岗镇的人数,说不定几万级浮屠了……
张尚志:“……”
赵传薪留下枪后,在分别时忽然说了一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有时候,有些人的思想,配得上他们的苦难。”
张尚志没听懂,他隐隐觉得这句话和今天的遭遇有关。
但赵传薪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张尚志要送,他没让。
两人在风雨交加的夜里赶路。
克莱里斯紧紧跟着,又距离赵传薪两米开外。
她愁眉不展道:“走的那个人,应当是威廉·埃莫里,他可是美国陆战队的驻巴拿马司令,会不会有麻烦?”
赵传薪摆摆手:“他应当是跳窗跑了,有门不走,跳窗是狗,这个狗东西及时跳窗,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放心,我不会找他麻烦的。”
“……”
克莱里斯心说:我是这个意思吗?
她又问:“那咱们现在去哪?”
“先睡一觉,正好你想想是走是留。”
赵传薪说先睡一觉,可能克莱里斯有所误会。
克莱里斯的家也在巴拿马老城,竟然是个三层小楼,外墙的黄漆是新涂的,窗框和门都涂刷成了蓝色,门上有长条形玻璃,不是模糊的琉璃,是透明的玻璃。
克莱里斯说:“我回来带点东西咱们就走,我家里不安全。”
赵传薪看看左右,虽然三层小楼,但左右照样是连成片的房屋,都很低矮。
这条街外面的圆形广场,还有一座高耸的钟楼。
赵传薪说:“不用,今夜就住你家。”
他就喜欢这等复杂地形,哪怕被大军包围,高来高去,来去从容。
克莱里斯见他洒脱,又上来了大大咧咧的劲儿,耸耸肩:“那好吧,都听你的。”